进来吧!”端木秋歌。
月色入户,透过一盏微光像极了垂忽的生命。
她摘取斗篷坐在凳子前一双眼睛带着柔和却也死死不愿挪步的盯着她。
“好久不见!”端木荼荼说着为她枕上一盏茶。
“你曾说过的,此后不会再来大梁城!”李阮阮说着,躲闪着目光,垂落下的眼眸似有哀怨,偏偏手上不停拨弄的佛珠声声作响。
“我是说过,可我也曾明确保证不会再和你抢顾罹了!今日前来大梁城我看着有变迁有如旧,到底是斯人再来,难言的回忆!”端木荼荼说道着嘴角扯上一丝难言的笑意。
“顾罹?我放弃了!今日,你来我也知道你并未食言,可是偏偏他那一颗心全在你的身上!”李阮阮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你和从前也不一样了,从前的我们还能拌嘴,如今再看虽是轻装素衣,一身佛系,可你的心已经乱了!”端木荼荼说着又为她递过一盏茶:“茶,总要趁热喝!”
“我选择了放弃,端木荼荼!”李阮阮一双眼紧紧看着她,不再拨弄手里的佛珠,颇为认真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牧荼荼疑惑道。
“我已经将我们李家最后一块拓本给了他,你们的恩怨我们不再参与,从此后我决心归隐,今日就当我在逢故友!”李阮阮说着,将手里的佛珠递过,俩盏茶丝毫未饮,披上斗笠径直而去。
“又是一轮多事之秋!”牧荼荼叹息着。
阴霾下是数不清的轮回。
黑夜不曾袭人,角落里的杀手却是致命。
“咯吱!咯吱!”落叶的脚步声回荡在禅香院,一双手悄然捂住她的嘴角,狠戾的刀锋一击而下,殒命!
瀑布的长街上是鸿胪寺,百姓惊呼:“杀人了,杀人了!”
小商:“这女子是顾侯夫人吧!”小贩:“那不就是李沧槐的女儿?”
众人寻着视线看去,落在怀疑中只有刚来的燕云公主。
疾啸的骏马赶来,顾罹翻身下马,看着地上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女子正是李阮阮。
他却蹙着眉,大步夸过,奔向鸿胪寺。
“侯爷,侯爷不让进的!”小厮阻拦着,可顾罹却是直脾气:“凭什么不让进?本侯一个侯爷来你们鸿胪寺都不行吗?”
小厮道:“燕云公主在此,陛下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打扰?打扰!”顾罹嗤笑着,念叨两声满是不甘,门槛处缓缓走来的牧荼荼撑着伞虽是不再拿着团扇,却是面带面具。
端木荼荼:“是侯爷夫人?那侯爷还请节哀呀!”
端木荼荼欢笑,怔愣片刻调侃道:“侯爷总不能是怀疑本宫杀害你的妻子吧!”
“我知道不是你!”顾罹说着边想前进,却被小厮拦下,他道:“我们总能化解这一切的不是吗?”
踏出门槛的脚步,站在阶梯上,她屈身附耳道:“李阮阮,缪,证明了六块拓本都在你身上,你总要为你的诺言实现一次吧!”
“我做到了,你就可以不嫁了吗?”顾罹猩红着眼尾似有哀求的语气。
“看我心情咯!至于做不做还看顾侯爷的想法!”端木荼荼。
“女儿啊!女儿!”悲惨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偏偏她看着也情难自禁的流落出一滴泪。
端木荼荼:“顾罹,你始终欠李家一份情!”
哭诉的李沧槐斜过眼眸,看着鸿胪寺台前站着而端木荼荼便是忍不住走上前,指着手指大声呵斥的:“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闻言端木荼荼下意识抚了抚脸上的面具,甩开手呵斥道:“放肆?李沧槐如今痛失爱女,本宫也能同情,可你不该如此胡乱只认,本宫乃是燕云第一公主,第一次前来,你们便要给我安排这样这样大的罪名吗?就不怕我启奏圣上置你一个胡乱攀咬的罪名?”
顾罹蹉跎这手里的衣袖,一双眼看着她的面孔始终不愿别开脸,这才是最让李沧槐伤心生气的原因。
李沧槐:“顾侯,如今你的妻子死了,你倒是有心思在这里攀附燕云公主?到底是来和皇帝和亲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端木荼荼笑道:“是啊,顾侯,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挑了挑眉走向台阶,看着李沧槐死死不愿松手的拥抱着李阮阮,不禁她的眼里也有些许泪珠,抬头别开视线,她道:“李王爷难道不想报仇吗?”
他怔了怔:“公主此话何意?”
“去找找并蒂莲花的踪迹,这是现场唯一的证物!”端木荼荼说道,挑起一丝笑意,芊芊细手抚上额头,堆着发丝发髻,转身回眸走向鸿胪寺。
“并蒂莲花?”李沧槐迟语着:“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公主昨夜亲眼看见我女儿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