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这个大冤种二号都要收拾什么烂摊子后,她长叹了一口气。
手放在门把上,咔嚓一声,姜茶茶轻手推开门,探进去一个脑袋。
地板铺着的床铺上面只有一张叠得方正的夏凉被。
欸?
没人。
她闪身进去,房门阖上,就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
她坐在床沿思忖应该怎么补救,妻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努力种青青大草原,一般人都不能忍吧。
不过,说不定呢。
她摩挲着下巴想。
薄司沉他可不是一般人,这个大冤种不是一般能忍。
姜茶茶低眸瞟了一眼勉强蔽体的吊带裙。
先换身衣服。
宽敞明亮的衣帽间摆着的几乎都是她的衣物,只有衣柜的一角叠放着薄司沉的衣物,清一色的黑,少得可怜。
保守的真丝圆领睡衣依旧是难掩玲珑有致的曲线。
她站在镜子前独自欣赏了一番,听到外面的动静,才从衣帽间出去。
洗完澡出来,浴巾裹着下半身的男人,显然是没想到她在房间,如玉雕琢而成的面容上,漆黑如墨的深邃眸子里是难掩的错愕。
薄司沉生了一张禁欲冷淡的脸,微微上挑的眼尾又中和了一些不近人情,这幅美男出浴图,添了几分直白勾人的欲。
姜茶茶目光不自觉落在男人赤裸裸的腹肌上,耳根悄然爬上绯色,只觉得房间内也有点热。
身材……真好。
咳咳,她以人格保证,她只是欣赏他的美色,绝对不是馋他的身子。
“你怎么在这?”
察觉到她不同于往常的嫌恶,而是炙热,如狼似虎的视线,薄司沉眉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暴戾。
声音也好好听。
她整个人都要熟了,随口接话,“啊?我不在这在哪?”
说完反应过来了。
哦对,他是亲眼看到原主给薄瑾钰下药,还装作不知道的。
她这会儿应该在努力给他织绿帽子。
她换了一副戚戚然的神色,澄澈含着水意的眸子与他对视,揣着明白装糊涂,瘪了瘪嘴道:
“你都不知道,我喝了几杯酒,人晕晕乎乎的,刚刚竟然都进错房间了,看到房间里是二弟,可把我吓死了,还好我溜得快。”
她说着,纤纤玉指扶着太阳穴,身子虚晃一下,娇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说起来,原主和这位冤种老公下场都凄惨。
原主是对小叔子纠缠不休,对弟媳妇各种挑刺,薄瑾钰各种霸气护妻,原主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惨淡收场。
薄司沉则是一心想搞垮薄家,明明有本事在商界搅弄风云,大展宏图,偏偏为了报复薄家,不惜干一些违法乱纪的行径。
最终,薄瑾钰力挽狂澜,薄司沉暴露本性,人厌狗嫌,他万念俱灰下从天台一跃而下。
空气中只有浓郁到发腻的香水味,哪来的酒味?
薄司沉看她矫揉做作的样子,眸子里如一潭死水,一副:你编,你接着编,我看你还有什么把戏的冷淡。
她淡定回望。
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秉着打死不承认的架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