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小媛经历了一个多事之秋。
那个大学生舍友外出进修一个月,宿舍只有她一个人。睡梦中,小媛感觉门锁有动静,还以为是老鼠搞怪,又觉得不对,分明是有人在撬锁。
漫漫黑夜,锁在转动,蒙面大盗要来辣手摧花,小媛吓得像一片树叶在冷风中抖动。
1999年,手机只是少数人的宝贝,身边连个电话也没有,小媛保护自己的办法,就是惊声尖叫。
这一嗓子,吓怕了门外的采花大盗。
天亮后,小媛跟公寓管理员汇报昨夜险情。公寓门厅倒是有值班的人员,夜里睡的沉,根本没觉察会有谁进来。
此事不了了之。但是小媛的安全感也丢了。
男朋友阿飞还在海上,陆地上唯一能求救的,就是乔麦嫂子。
小媛委婉的表达:一个人的单身宿舍她待不下去了,想挪个窝。
乔麦知道小媛的意思,是想去她家住。若是打着同情牌住下去,等阿飞回来,又要顺理成章常驻沙家浜……引火上身。
小乔一想就头疼,于是,在小媛把话还没挑明的时候说:这几天我去陪你吧。顺便带把刀,永绝后患。
乔麦搬去小媛的宿舍,和她同居。睡了三晚,倒是风平浪静。
都是母的,小媛弱弱的,嗲嗲的,竟然也激起乔麦的保护欲。她和小媛也没什么可聊的,不过阿飞和致礼还有几天就回来了,俩公的回到陆地,她又迎来了解放,先暂时忍忍。
这天夜里,乔麦又去小媛的宿舍陪睡。
她骑车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拐了道,去了灯光球场那条路。
到了球场,她没有停车,只是放慢速度,以一个路人的姿态,瞥一眼灯光球场,一定有他的男邻居在打球。
起风了。
人都是孤独的怪物。
她双脚用力,两轮宝马飞驰向前,去了小媛的公寓。
小媛早早的躺在被窝里,乔麦洗刷完毕也要上床时,小媛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眨巴:哎呀,嫂子,你听外面是不是刮风了。
乔麦侧耳倾听,果然,这阵的风比刚才升级了。
小媛把自己的身子往被窝里一缩:嫂子,打从流了产,我总是感觉冷,这离来暖气还要好多天,我怎么过啊。
乔麦开了个玩笑:等阿飞回来,天然大火炉,给你取暖吧。
小媛笑起来,像个可爱的小耗子。
忽然她又忧愁的说:嫂子,流产是不是跟生孩子一样,脑子变傻啊。
乔麦:流产和生孩子都没体验过,不知道。
小媛:我刚想起来,我晾在天台的衣服没有收呢,大风会不会刮跑了呀。
乔麦听窗外风声,天台上应该更大,衣服也许现在就被刮跑了。
于是说:哪些衣服是你的,在天台哪个位置?
小媛:三条小叉叉,两个小罩罩,一条红裙子,一件牛仔裤。就在天台西北角。我白天上去晾衣服时,只有我的,没别人的。
天台是公寓的晾衣区。天气转凉后,很少有人上去晾衣服了,单身汉们借宿的窗台边的阳光晾晒衣服。
小媛已经躺下,身子骨也在小月子中,收衣服这事,自然要劳驾乔麦去一趟。
黑灯瞎火的,乔麦只好拿着小媛的手电,去三楼顶的天台,给小媛收衣服。
2
打开通往天台的小门,乔麦一下觉得被小媛坑了。
天台没有灯,路灯灯光能借一点点过来,加上风声呼啸,俨然荒漠旷野,隐藏着狰狞与恐惧。
她硬着头皮往西北角的方向走,却见一团黑影移动而来。
夜晚天台上,和陌生人狭路相逢,如同撞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