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的语调极尽温柔,却无端让许泥感到危险与不妙,她忙摇摇头,要张口解释,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因为就字面来看,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无可辩驳。
这让笨嘴拙舌的她说什么好?
厉阑庭和她说话时是面对面的,没抱得那么紧,肌肤贴着不放。
他有意要和她眼神深度交流。
回不上话的许泥只能丧气垂下脑袋,试图通过避开他幽沉的眼神来逃避应对这种她解决不了的蓄意“刁难”。
厉阑庭怎么允许她在两人关系里退缩一步?单手攀上她窄薄的背脊,轻柔抚拍,试图缓解她的紧绷,边含笑道,“我开玩笑,我知道你不过想和朋友出来玩,再给亓砚过个生日。”
他只能跳过自已揭起的话题,放下嫉妒,兀自大度,把人按进自已胸口位置,轻揉着她乌黑后脑勺,方状似随口一提,“告诉我,刚才怎么哭了?”
“谁欺负你了?”一副要给她做主撑场的样,但她早不是打架打输了要告家长年纪的小孩子了。
何况刚才也没人欺负她。
非说有,也是。。。。。。
她摇了摇头,语气很情真意切,“没有人欺负我,厉先生。”
生怕人不信,声音都大了点,“真得没有,我就是想我外婆。。。。。。”
“让你看笑话了。”
厉阑庭心道如此最好。
不放心地还是想着找人查一下。
他都不舍得惹她不开心。
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叫她不快?
“等考完试我带你去京市,很快你就可以见到外婆。”心里想得乌七八糟,不影响厉阑庭温声回应。
“只是,泥泥,说好了的,你要叫我什么?”厉阑庭抱着人轻嗅。
又开始不依不饶。
许泥忆起那个称谓,含羞草般应激,耳朵倏地红了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抠弄衣角,她根本。。。说不出口!
见人为难地两瓣小脸通红。
厉阑庭心情愉悦。
只觉为他染上的颜色,那样粉嫩惹怜,可爱死了。
心醉心折,还心颤如麻。
好乖的宝贝,属于他的。
想亲,简直一刻难以按捺。
尤其想起在卫生间门口撞上前,凭着身高优势,其实他越过石墙便瞧了镜子前呆愣的她,他看了好一会儿。
本来要直接去寻她。
步子却被人一眼就弄得滞住。
镜中人,粉唇黑发,眸光明澈,眼波流转间,意态迟钝,游离。
颤颤巍巍的剥皮荔枝似地。
惊心怵目的俏丽娇嫩。
厉阑庭钢筋水泥铸就的阵地,笑话似地一击失守,还崩溃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