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黑气从油纸伞飞了出来,渐渐凝聚出来一个女子。
“你还认识我吗?”
莫小小可怕的面容依旧,一只眼睛凝望着张庆,那眼神没有杀意,却充满迷茫哀怜,好似发问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张庆虽然被她可怖的面容吓得半死,但是熟悉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对方身份,脸色铁青,颤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不甘啊!”莫小小语调凄厉,这一声不甘啊!如地府阴风,幽幽森冷,吹得人寒冷彻骨,手脚冰凉……
张庆浑身颤抖不已,瘫坐在地,低着头喊道:“你……你快快走开……”
莫小小在张庆身旁飞来飞去,如猫儿逗鼠,玩弄着他……
它突然张口吐出一团黑气,这……这是怨念之气,遇见仇家,怨气冲天。
整个身体忽隐忽现,裙摆无风摇曳,双手十指发黑,浓烈的怨气与杀意竟然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周围桌椅震的粉碎。
温琰吃了一惊,不知如何是好,是放任莫小小亲手报了仇,还是将张庆交给官府处置?
“砰”一声破门声,一群衙役破门而入,他们看到屋内的情况,纷纷又退了出去。
……
听到门外黄县令喊道:“义士,快快让莫姑娘退下!凶手既已拿下,自要交给官府处置妥当。”
温琰想到了女鬼陈夫人的下场,莫小小虽可报仇,散了怨念,可鬼物一旦害人便是触犯了阴间法律,自然留不得它,将来也不会转世轮回,只得做那人间游离的孤魂野鬼!
为了莫小小好,温琰大声呵责道:“鬼姑娘!还不住手!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律,轮不到你这女鬼作祟!还不速速退去!”
莫小小猛然回头凝视着温琰,整张面容如蒙着一层黑纱,看不清楚表情,但是温琰感受到它冷冰冰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充满了杀意!
它完全被仇恨迷失了……
温琰顾不得许多,将雀幽塔悬浮在空,五彩光华灿烂似阳,如一座大山之势压向莫小小。
莫小小被这镇妖杀鬼的神物吓得瘫痪在地,急忙拜跪:“公子……公子饶命……都怪小女一时糊涂……”
温琰看到莫小小杀机消退,收回雀幽塔,撑起油纸伞,让它躲回伞内……
听到屋内久无动静,黄县令这才引着不少衙役进了屋。厌恶的看着张庆,道:“义士,这张庆便是杀人凶手吗?”
不等温琰回话,张庆急忙跪在黄县令面前,哭喊道:“大人啊!救救我!这……这个蒙面妖人非要说我是什么杀人凶手,还……还使出邪术,弄出一只女鬼来吓人!”
没想到张庆不止狡猾,而且胆子大,临危不乱,一副死不承认之态。
温琰恨得牙痒痒,恶狠狠地瞪大眼睛,骂道:“你这十恶不赦之徒!证据确凿,还不认罪伏法!”
一把将他衣衫撕破,指着他左肩的胎记道:“大人,你看!此人肩膀的胎记正是鬼姑娘口中之人。而且方才我也试探过了,他的声色同样暴露了身份。”
张庆站起来,笑道:“鬼话你也信?黄大人难道也信这鬼话?”
“这……这……”黄县令觉得他句句在理,一时竟然无言对答,虽然自己相信女鬼之言,可人家说得也对啊!你能信鬼话?
温琰也没想到这张庆会如此狡辩,心下一狠,暗忖:“老贼!官府若不将你治罪,我便亲自做这刽子手,将你千刀万剐!”
张庆整理着散落的长发,指着温琰骂道:“你这贼人私闯老夫家宅,我要告你!”
“啊!你……你要干嘛!别过来!”
温琰目光凶狠,忍无可忍,一步步靠近张庆,决议将他带走时,突然有衙役走进来道:“大人,在院内发现一具尸骸……”
张庆听到这话,瘫痪在地,一副将生死看淡的样子,久久不言……
温琰急忙走出屋内,原来鸡窝旁边一片菜地处被刨出几个大大小小的浅坑,暴露出不少散碎的尸骸,而重元鸡不停地在四周刨地……
原来是重元鸡发现的尸骸!不知它是无意刨土挖虫子来吃,还是自有灵性!预感到地下埋着含冤而死的尸骸,让冤屈重见天日!那就不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