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钰送走了赫连瑾,已经日近黄昏了。他盯着棋盘上输了的败局半晌,随和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了,眼底逐渐蔓延上杀机。
“来人,备上马车,我现在就要出宫。”赫连钰捏紧了拳头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小声自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次还是让赫连瑾赢了,徐坤啊徐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也不能活着了,你必须马上死!”
赫连钰坐上马车一路出了宫,离开皇宫远了些对着亲信随从冷声说道:“去老地方,去见司徒舵主。还跟上次一样,老规矩,去钱庄取些银票。”
赫连钰来到了黑龙帮开的酒馆,对着把自己的玉佩给小二看了眼,也没说什么,跟着小二一路来到后院,进了通往地下分舵的房子,径直来到司徒风面前,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机,脸上更是阴气森森。
“仁王掉下,您来了,您这次又有什么事情?”司徒风缓缓站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仁王亲自来找我,想必一定有重要的事,有话直说吧,还是老规矩,先说要黑龙帮的做什么,交换条件然后根据条件来算。”
“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徐坤死了,不要让他活到明天。要做的干净,无声无息的,也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赫连钰踱着步冷声说道,“这对你们黑龙帮很容易,让一个人死都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至于条件司徒舵主尽管开口,不过分的我都能答应。”
“杀个人对我们黑龙帮确实很简单,无声无息我们也有办法,无非就是在饭里或者酒里茶里下个毒。只是这个徐坤在朝中虽然不是要职,但是也算朝中官员,若没有我们想要的报酬,我们可不会出手杀人的。”
司徒风直言说道,“此事涉及朝中命案,若换做别人我们根本就不会轻易接这生意。”
“条件吗,十万两白银,都已银票的方式给你们。”赫连钰冷哼一声说道,“司徒舵主也不必说的这么严重,徐坤就是一个朝中的摆设,并无实权。他死了就像死了一条狗,我要我的棋子死,怎么会让黑龙帮有后顾之忧。”
“仁王,这十万两银票有点少吧?”司徒风皱了皱眉头,低头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徐坤的狗命确实如您所说,死了就是死了。不过杀官员的价格,十万好像不够我们出手的。”
“司徒舵主,你可别忘了,我跟天机阁的人也有联系,你们不做他们可等着收这钱呢。”赫连钰干咳一声,挺了挺身子,微微抬头看着别处,“最多十五万银票,若是同意钱马上就能给你们,不要让我知道徐坤明天还活着,也不要让我知道他家闹出什么动静。”
“好吧,那就十八万,仁王你看如何?”司徒风朗声大笑,“我想您也不差这三万两银票,我们手里钱,就替您消灾,这会儿应该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如果顺利,徐坤活不过不到睡觉。我们黑龙帮做事不会说空话,起码在杀徐坤的事上,我司徒风可以保证。”
“那就十八万银票,动手利索点,最好给他伪造成畏罪自杀。”赫连钰点点头,冷声答应了下来,眼中的杀机愈发阴狠,“这对你们很容易,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们加两万两现银,我这就上去给你们拿银票。”
“这个也没问题,仁王殿下是爽快人,我这就安排计划。”司徒风答应了下来,等赫连钰出去了,就叫来了高堂主,把命令吩咐了下去,“正好徐坤的家的大管家欠了我们的钱,给他毒药,让他去办了。”
赫连钰把一沓厚厚的银票从随从身上取了过来,啪啪几下拍在司徒风面前:“这些都是是十八万两银票,司徒堂主数好了,马上派人去办了。”
“仁王殿下放心,我刚刚已经吩咐下去了。”司徒风数了数银票的数目,点点头,“您尽管放心,就算您过一会儿后悔了,我保证他也得死,收了钱黑龙帮就替您分忧。”
“很好,我等徐坤死的消息。”赫连钰说完迈着大步离开了。
赵立一切都办妥了,刚回家出了几口大气,就等着一早上朝结案了。他刚吃完晚饭,借着一点小酒的醉意,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如释重负地享受着清闲。
就在赵立一个人清净的时候,亲信官兵就来打扰了。他一脸不悦,对着门外的大管家说:“让他进来。”
天牢里的亲信官兵进屋一拱手,正色说道:“赵大人,秦得川在牢中说要见你,他说他不是绑架你妻女的指使者,他要亲口跟你说是谁。”
“不是他,那他跟我那么狂的叫嚣。”赵立的余怒又被勾了起来,三分醉意全然变成了一股子泻火,猛地站了起来。“行你先出去吧,我换一下衣服,我去看看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另有其人,我一并抓了!”
赵立匆匆换上便服,匆匆赶到了天牢,站在牢外阴冷地看着坐在角落里的秦得川:“别给我废话,你说我妻女不是指使人干的,那是谁干的!”
“是太尉徐坤,这事是他跟我说的。是他跟我说他找了黑龙帮的人,让人帮你的妻女,一次要挟你帮我脱罪。”秦得川一口气全说了,说完了似乎还不够痛快,继续说道,“反正我也快死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其实是仁王殿下要保我的,徐坤这么做也是仁王殿下授意。”
“行,我都知道了,秦得川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赵立目光闪烁起来,眼珠向下看了看,渐渐开始阴晴不定,“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我都如实禀报给皇上。你也死到临头了,以前干过什么什么事,不妨也一并说了吧,多点罪状你死的也不冤。”
秦得川也没再犹豫,开口说道:“我在兵部当尚书的时候,贪了些钱财,那些钱都藏在我家书房下面的地窖里。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只求赵立你帮我跟皇上求个情,就放过我妻妾喝子女吧,我一人做事我一人承担,凌迟我我都愿意。”
“这个得看皇上的意思,不过你贪赃枉法的事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你家搜去。”赵立冷冷一笑,叫上自己的几个亲信到外面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眼中泛起浓浓的杀机。
“赵大人,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秦得川知道的太多了,仁王殿下岂是我们的罪的起的,外一他在被处斩时候乱说,我也容易引火上身。”赵立撇撇嘴,冷声命令道,“就别让他离开天牢了,让他晚上死在牢里好了。你们也都是明白人,弄得跟畏罪自杀一样,我跟皇上就说他自己了断了。”
“我们明白,赵大人您真明事理的人,仁王殿下满朝都是党羽,就让这秦得川永远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