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话还没说完,宋芸抬手抽在她一侧脸颊。
“会不会说话?!少爷我还没进去,兴致就被你败光了。”
银月委屈地捂住了脸,小声抽泣。
高轩趁机打圆场,“还没请教少爷贵姓,天儿热,里头有冰乳酪和乌梅饮,少爷莫要生气,先进去凉快凉快。”
宋芸哼了声,抬脚紧搂,银月连忙跟上。
高轩服侍在侧,先将一楼的热闹讲了一番。
只见一楼廓落,各有屏风隔档,玩牌九的、玩色子的,再远些还有投壶的、射箭的,更远的后头还有斗鸡的……
果然是花样繁多,人生如潮,一阵高过一阵。
“少爷先到楼上歇歇再入场,上头看得更清楚。”
宋芸嗯了声,随着高轩上二楼。
二楼比一楼静一些,不过也有不少玩儿的,譬如弹棋的、斗草的,相比楼下的面红耳赤,二楼显然更文雅些。
点了些吃吃喝喝的玩意儿,宋芸斜坐着往楼下瞧,确实一目了然,格局清楚。
高轩喊过一个清丽女子,叫她好好地服侍着。
“高少爷,您有什么想玩儿的,就叫红豆仔细地给您讲讲规则,祝高少爷财源滚滚,小的先退下了。”
红豆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岁,与古今楼中的混杂格格不入,但她处之泰然,浅笑着望向宋芸,柔声道:“听高少爷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头一回来我们古今楼?”
“来收账,顺便见识见识你们颍州的乐子。”
宋芸仍兴致勃勃地往楼下看,她指着玩色子的区域,“红豆,那个是怎么玩儿的?”
红豆闻言,立刻欺近宋芸身旁,话还没出口,银月已一把掀开她。
“古今楼开的是赌场,还是淫窝?离我家少爷远点儿,说话不必离这么近。”
银月这话落在红豆耳中是裹着醋意的。
红豆轻浅地哎哟一声,揉着手腕,埋怨道:“这位姑娘……力气真大。”
宋芸听了抿嘴偷笑,但立刻敛起笑意,斥责银月,
“你在家里就霸道得很,出来了还如此,人家红豆姑娘是好意,你怎能如此粗鲁?”
“就是……”红豆立刻附和一句。
“反正少爷早就对奴婢腻了,眼里只瞧得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银月一副哀怨和不服气的样子。
宋芸见了,立刻起身,阴沉着脸道:“你个丫头还想管束老子?”
她朝红豆伸手,缓了语气,“红豆姑娘,走,咱们下去玩儿,别理她。”
红豆机灵地起身握住宋芸的手,还想攀住她的臂膀,手却被她十指紧扣,整个人被她拉住离开。
宋芸仿若忘记了楼上的银月一般,带着红豆先换了百两银子的筹码,一个场子一个场子地逛,每个场子都没落下,都下了筹码,不过都是小额的,试水而已。
全部试下来,有赢有输,不过手里仅剩下六十多两的筹码。
“还是扔色子最好玩儿,红豆,你来下筹码。”
宋芸慷慨地把筹码塞到红豆手中,笑得格外温柔,“赢了是你的,输了不要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