箟“你说什么?”
宋芸满脸惊愕,声音不自主地拔高。
“小姐,怎么了?”
“此事确凿吗?别是嚼舌的人乱传的。”
“确凿,好些人都如此说的,连胡三小姐的喜服都已经在绣了。”
银月不懂宋芸这反应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小姐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觉得有些蹊跷,卢家要在七夕来颍州下定,卢四少爷赶在这个时候来了颍州,难道只是巧合?”
宋芸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给遗漏了。
“小姐的意思是,卢四少爷跟卢家的亲事有关?难道要娶胡三小姐的就是卢四少爷?卢四少爷是提前来看胡三小姐的?”
“我不知道……银月,今日晚间,咱们再去那附近瞧瞧吧。”
“奴婢听小姐的。”
银月倒没把卢四少爷跟胡三小姐联系到一块儿去。
毕竟卢四少爷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而胡三小姐要嫁的那位卢家少爷是死过老婆的,这年纪就对不上,更遑论其他?
两人在客栈等待夜色降临,不想到了傍晚时分,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雨滴砸在地上激起土腥儿,等雨停了,空气中残留潮气,宋芸和银月就趁着这时出门了。
城内河的河面上涨,水也浑了几分,两人立在烟柳下,身影被遮住了一半儿。
“小姐,你瞧你瞧,那是不是绿蓉?奇怪,她怎么又提着食盒?”
银月将宋芸往柳条下扯了扯,声音也有意压低了,“她家少爷连肉包子都不吃外面卖的,却连着两日叫她去买吃的,真是蹊跷得很。”
“或许……不是给他吃的。绿蓉一进客栈就跟店家打商量借灶房,卢四少爷入口的东西,都是她亲手调制。昨日从酒楼买的吃食,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
宋芸的视线追着绿蓉,直到她的身影远远地瞧不见了。
“卢四少爷也真奇怪,这两日基本见不到他的人,不像他爱凑热闹的性子。”
银月随口说的话,宋芸却记下了。
两人瞧天色还未黑透,便沿街市继续逛,只没想到逛着逛着,逛到了最热闹的所在,青楼、赌场、乐坊、戏楼聚集,闹嚷嚷、乱哄哄。
“滚——狗东西!睁大狗眼看清楚,那是群芳院的姑娘,不是你老婆!”
一身横肉的龟公恶声恶气,手上用力,将一个男人推搡在地,好似踢开一只小鸡仔那般。
“那就是我老婆!她叫田夏兰,不叫红叶!她就是我老婆!”
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一头撞向龟公,龟公轻巧躲开,且拽住那男人的肩头上演了一次过肩摔,疼得那男人呲牙咧嘴。
“少爷,你看,这人有些像郑老汉的儿子郑大壮。”
银月在宋芸耳后轻轻开口。
“他?”
宋芸刚吐出这么一个字,那厢郑大壮再次爬起来,怒气填胸的模样儿,拿手指着那龟公。
“你算什么东西?那是我老婆,我上我老婆,还要花银子?”
“红叶姑娘是我们群芳院的人,可不是你老婆,刚才已经算客气的了,再不走,踩断你的狗腿!”
龟公手里握着棍棒,显然对这种惹事的人经验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