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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进了襄州（第1页）

“飞雁还说什么了？你确定是益州？”

宋芸突地想起刘璟书案的那封信，莫非就是益州来的信？

“确定啊，我还问飞雁姐姐益州在哪儿，远不远，她说她也不知道。长姐，你知道吗？”

承志打小就跟丫头们一处玩儿，她们说是非从不避着他，都只当他是个贪玩的小孩子。

“益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在西南，多山崎岖，但沃土富饶。”

亦是西南军备最雄壮的州郡，宋芸省去了这句。

“飞雁姐姐还说，师父跪着的时候，师父他娘也不睡，一直骂师父他爹，说他爹没有志气，一根麻绳吊死了自己。”

承志觉着姐姐爱听，把飞雁的话细枝末节全都倒了出来。

“承志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跟长姐说话啊……”

“你这是背后说人是非，你这么干了，有人也会在背后说你的是非，你跟那些学舌的人有什么区别？”

宋芸把承志的小脑袋按到枕头上，“要是有人背后说我的是非，你听了会作何感想？”

承志方才只想着引起姐姐的注意，此刻突然沉默了，见姐姐也不说话，轻声道：“我不愿意他们说长姐的是非。”

“你约束不了别人，却可以约束自己。你师父或许还没有教你，君子口无戏谑之言，言必有防；身无戏谑之行，行必有检。”

宋芸把话揉碎了讲给承志听，他在黑暗里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早些睡吧，你明日还有早课，是不是？”

“嗯。长姐，我日后一定做个端方君子。”

承志表决心似的，宋芸噗嗤笑了，“不要太过刚直，我不喜欢，脑筋要活络，行事要有则。”

想到承志如今已经七岁了，宋芸心里头记着，第二天一早就找钱妈妈，叫她把孟昕月身边的伺候丫鬟飞雁给换了，还叮嘱不准下人胡言乱语，承志身边的丫鬟也要格外留意。

钱妈妈虽不知飞雁又多嘴多舌说了什么，但既然宋芸特地点了出来，她断不会再心软，决意要处置了飞雁。

只是宋芸两天后就走了，不知其后的事。

套了马车，刘璟做了车夫，宋芸仅带了银月一人，三人出荆州先往襄州地界奔。

一路走得不算快，三天后才进襄州城。

宋芸将几张银票塞到刘璟手上，请他找镖行雇几名镖师，不然人单力薄，全靠刘璟的话，他可要受罪了。

刘璟见她拿银票当树叶子一般，不禁疑惑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但钱财的事不好细问，他将宋芸主仆安顿在客栈就出去了。

宋芸领着银月出门，一路问一路找，半个时辰后才站在了董府门口。

银月上前拍门，出来个老苍头。

“老人家，请问这是董太医府上吗？”

那老苍头耳背，扯着嗓子喊：“什么？谁当了和尚？”

宋芸在后听见，笑得弯了腰。

银月见状，一张俏脸通红，不示弱地也高声喊过去：“董太医——是您家主子吗？”

俩人你一声我一声地高喊，几个来回也没对上话。

还是后来又走出个温和妇人，才算是把话说清楚了。

“我家少爷随着夏大人离家后，就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