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胡巩真的挨不住刑,招供了?
卫氏心乱如麻,两旁列队的衙役已经用手中棍棒点地,气势汹汹催她回话。
“娘——”董缘和董绵一前一后气喘吁吁跑过来,董缘在卫氏被抬回房治伤时不便在场,听着她上药时的痛呼声,直接去了董县令书房门外跪着,以求他爹严惩齐氏,岂料他膝盖都快跪肿了,董县令却一直未到书房。
倒是后来他妹妹董绵跑来找他,说是卫氏被两个婆子拉去公堂了,他也顾不上继续跪,两兄妹便朝这公堂跑来。
“何人在公堂外大呼小叫?抓起来,杖责五下!”董县令怒斥,仿佛没听出这是自己一双儿女的声音。
“不!”卫氏彻底慌了,他不是无情之人,现在连缘儿绵儿都不顾,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衙役并没有犹豫,不过只抓了董缘往里推搡,倒是没动董绵,但董绵显然已经吓呆了,站在原地动都没敢动。
虽说董炀在京城品级不高,董缘又是庶子,在外受了不少冷遇,但在这安宁县董炀就是最大的父母官,董缘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当下疾呼:“爹,是我,我是缘儿!”
“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行刑!”董炀眼睛都未眨一下,扔出手中之令箭。
卫氏惊呼求情,董县令没有丝毫动摇,卫氏惊慌不已,心也沉到了谷底。
完了,那胡巩真的招了!
“唔唔……”行刑的马凳很快搬了上来,董缘被一块不知什么破布堵了嘴,强行拉到马凳旁,架到马凳上趴下,四肢被绑到马凳四条凳子腿上,动弹不得。
衙役高高举起了手中木杖……
“不!”原本跪伏在地上的卫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到那马凳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被绑到马凳上的董缘。
“来人,将犯妇拉开!行刑!”董县令没有任何妥协。
“不!我招!我招!”卫氏终于扛不住了。
“董县令,既然犯妇愿招,大呼小叫闹公堂的人就先放一旁吧。”荣王爷袖子都快被董子纯拉破了,瞪了一脸焦急请求的董子纯一眼,荣王爷朝董县令道。
“罢了!念在你护子心切,若将一切从实招来,便免去你子皮肉这苦!”董县令从善如流,惊堂木一拍,“从实招来!”
卫氏心如死灰状,招供说董子纯生来体弱,所有大夫都断定他活不了几年,而齐氏又不能再生,她便觉得董家的希望都在董缘身上,岂料她见董子纯五岁时活蹦乱跳的,看起来并不像活不长的,且天资聪颖,比此时尚年幼的董缘看起来出色了不少,便动了歪心思。
她无意间知道胡巩是被御医院赶走,以此威胁并加以钱财收买,胡巩便帮她,但她并没有害死董子纯之意,只是希望他不要挡了她儿子的路。
末了不忘磕头请罪声明此事与她一双儿女无关,均是她一人所为,她愿接受惩罚,但望不要牵连儿女。
柳煦恍然大悟且唏嘘,原来如此。
岂料董县令冷笑一声:“无媒苟合,浸猪笼亦不为过!其子女一生都抬不起头来!你儿女怎可能不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