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嬷嬷想起当日被闵太康“请离”时的场景,心中不太痛快。
虽然顾忌着她是颖妃娘娘宫里出来的,照顾过幼年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诸多皇子中唯一封王的晋王,闵太康明面上是客气的。
但因为管教学生直接被不由分说地请出府,她还是第一遭遇见。
大夫人说,“不成便不成吧,总比娶进门来才发现不合适来得好。”
“闽儿年幼多才,家中长辈宠了些,至今仍是孩子脾气,娶亲应该选一位毓质名门的大家闺秀,能照顾和管束他。”
管嬷嬷说,“老身看明白了,以闵家小公子的出身,往低处挑总能嫁出去,不用我们费心。但配郁闽公子是万万不够的。”
大夫人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边的信。
“这事唯一的不好,就是得罪了闵太康。罢了,回头备些礼去赔个罪吧。”
大夫人转而说起别的事。
“下个月便是晋王殿下的生辰了,我这里备了几个礼单子,不知道合不合适,请嬷嬷帮我瞧瞧。”
管嬷嬷脸上笑意加深。
“您和颖妃娘娘是同一母家,论亲说是晋王殿下的表姨,准备的东西哪有不合适的呢?”
……
闵太康拒亲的信送出去数日后,郁氏一族派人到了清风书院。
来人是郁氏旁系能说得上话的人,带着重礼,给闵太康当面赔罪。
闵太康没有回应,让他把礼全部收回去。
摆明了是不接受这个赔罪的意思。
郁氏来的人没办法,又去清风书院接郁闽,他们要带郁闽回族学继续读书。
闵太康淡淡道,“你家里是怕我心存怨念,故意教坏了你。”
郁闽惶恐拱手,“老师
这几年对学生的教诲,学生铭记于心,怎敢生出这样不敬的想法?”
闵太康不再说此事。
“离乡试只有两月有余,你此番回去专心读书吧,往后前程如何,便与我无关了。”
郁闽心中难受,但自知理亏,再三拜别恩师后,与家人一道离开了。
自此清风书院甲字班少了位风流簪花的少年才子,郁氏一族的族地里多了位沉默的读书人。
闵乐逸手上的伤养好之后,恢复了快乐的生活。
有闵太康的保证,他现在出门都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整日不着家的乱晃悠。
“虽然襄平府的一些贵眷讨人厌的紧,但府城好玩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就这么走了,真有点舍不得。”
闵乐逸一边吃冰,一边对秋华年说。
“你什么时候走?”
“估摸着在乡试之后,我兄长和嫂嫂要先在京城安顿下来,诸事收拾妥当了,我再过去。”
古代人出一趟远门不容易,从襄平府到京城需要十来日路程,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要考虑到,到了京城也要用许多东西,闵乐逸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到了京城,达官贵人更多,你父亲也不在身边,你要小心些。”
闵乐逸连连点头,“自从那次出门差点闯了个大祸后,我再也不会没弄清楚就乱来了。”
“嗯?你还闯过什么大祸?”秋华年失笑,闵乐逸身上的故事真是挖都挖不完。
“是差一点啦,我之前提过一句的,就是没细说。”
秋华年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