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怀疑县令有问题?”
“不好说。”
提到这,顾书屿便有些头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位县令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但又道不出奇怪之处,你可以多留心调查他。
对了,还有一人也很奇怪,赵大山的娘亲戚氏。”
顾时矜毫不掩饰眼中的疑虑:“戚氏?她有什么奇怪之处?”
来海津前,她就已经命人盯着香料的事,对赵大山或多或少也有了解。
戚氏是赵大山的娘,对这个儿子十分疼爱。
戚氏兴许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一定是个好娘亲。
知晓儿子有心仪的姑娘后,她便亲手操持此事,为儿子说亲,主持婚事,还给赵大山备了厚重的聘礼。
除此之外,戚氏对赵大山极好,有求必应,生怕委屈了儿子,还特地挑选心灵手巧的奴仆伺候赵大山。
“戚氏每到深夜就会出府,约莫一两个时辰就会回衙门,总之都会在天亮之前赶回住处。”
顾书屿直将顾虑道出:“更要紧的是,她走的都是后门。”
衙门后门到了夜里空无一人,只有正门还有两名官差守着。
走后门明显是不想被人发现,形迹可疑,就算赵大山的死和她没关系,她也一定藏着其他事。
“我知道了。”
明白他的用意,顾时矜点头表示明白:“县令那边我已经派人盯着,接下来我会派人盯着戚氏。”
沈确将官差拉到一旁说话,有意腾出空间让顾时矜和顾书屿单独相处。
裴晏大大方方进入了牢房,站在两人身后,静静听着他们交谈。
“二哥,还得辛苦你继续在牢房待着。县令不肯放行,只有等查明真相后,才能将你从牢房里救出。”
这种时候只能等事情水落石出。
县令的态度凌模棱两可,若是强行将人带走,县令定会趁机滋生事端。
对此,顾书屿轻轻摇过了头,声音带着少许漫不经心:“我虽身在牢房,但并没有吃苦,对我而言,更像是换了个地方生活。
徐家给官差塞了不少银两,官差自然不敢苛待我。”
话说如此,顾时矜仍旧心疼:“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会尽快将此事查明。”
两人稍作寒暄后,便开始互换消息。
“席靖修还没死?”
顾书屿的眼皮无可抑制地跳动着,眼中掠过了无数深意:“没想到他的命还可真大,竟然到现在还没死。
如今他出现在海津,徐家香料又正好出事,让人不得不深想,不管什么人出手相助保他一命,他都得死,绝不能让他继续苟活!”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席靖修便是那颗令人厌恶的老鼠屎。
“我会亲手了结他的命。”
顾时矜深呼吸,隐忍着心中的愤怒,漆黑的眼瞳却格外平静:“我要让他以最为痛苦的方式死去,被深信之人背叛,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