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头,没法悔改,可这无边愧疚挥之不去,叫他不能再伤害他的亲人。
他回眼,悲哀地看着眼前人:“不是,是我马上就要走了。”
“啊?”
“现在就走,没有时间看你们成婚了。”
骆长清不解:“好几天都呆了,怎的急在这一时?”
“是啊,我也想留,可是做不了主。”
他并不想留,他没有办法再从容面对他们。
“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我也不勉强了。”对方惋惜回道。
他不予再言,转身便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你……可有什么不适?”
骆长清抬袖左右看了一看:“没有啊,怎么了?”除了微微有点燥热,一定是这嫁衣太厚了的缘故。
他侧眼看那杯里还有半盏茶,沉思须臾,放下心来:“那就好。”
他推门而出,慢慢走下楼梯,楼下的动静清晰听在耳边,他未曾回望一眼,只全当与己无关,伸手推开后门,在那风起云涌之中,悄然隐去了身影。
一枚针穿过落叶,划破沉寂。
刘公子的瞳孔猝然紧缩。
忽有一手挡在他面前,双指间夹住那枚针。
他惊慌看向岳澜:“你救了我。”
岳澜不及回话,暗器又至,他抬手一把将身边的陈华渊拉到了背后。
而刘公子恼怒,哨声又起。
陈华渊刚刚站稳,刻意抬眼再看那阁楼上的人,却见那人并无退缩之意,仿若毫无忌惮。
再回眸时,见刘公子正前方忽现一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背着顶草编帽子,也许是个乞丐。
这乞丐被黑衣人胁迫着,以身护在刘公子面前,左右躲闪不得,只能惶惶闭眼,听风声呼啸。
而疾风乍停。
小乞丐惊愕睁眼,大口喘着气。
岳澜手中银针欲冲着来路反甩回去,但要出手一刻,他忽怔住。
这场景,有些熟悉。
当年初入京师,他这样护过一位王爷,那时血脉之亲相见不相识,可自有造化弄人,他护了一位亲人,反手甩出的暗器,却伤了另一个亲人。
不管眼下对方是谁,他不愿再重蹈覆辙。
他将那枚针甩入旁边的树干,针尾铿锵隐入树中,再看不见。
陈华渊又看阁楼,发现那儿没了身影,好似这个乞丐出现,叫那人被掐住了尾巴,不再有恃无恐。
厅内那几名涌进去的杀手被黑衣人带走,混乱局面迅速收场,客人们战战兢兢从桌子底下以及门后,还有柜子里走出,小声说着念着,瑟瑟问:“这婚礼还继续办么?”
站在当间儿的顾掌柜拍桌子道:“闹事的人不是已经被带走了么,为何不办?”
“可……”众人还是迟疑。
“怕死的就走,不过说不定啊,现在反而外面更危险啊,毕竟这里面有高人,外面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