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切该发生的,第二次经历,同样发生了。
沁凉的雨丝砸了下来,白桃仰着小脸伸出手来,从她进楚国郢都起,便好似进入某一种阵法,能以国都为阵,将妖孽困囿其中不得出。
这酬神媚鬼的楚国,还是不能小看。
眼下如何破阵,阿兄又在哪里?
脚踝的拌妖铃迟迟不见动静,白桃瞅着天际搅动的乌云,和垂下的水帘幕,叹了口气:“哎——”
瓢泼大雨下个不停,从水幕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撑着舞乐纹布伞,娇柔柳腰,浓墨重彩的楚女。
她们肤如白铅,嘴唇红艳。
眼尾细长上挑,目视前方,韵尽未尽之间,送的是娇滴滴的风情。
楚人不似秦人,秦人粗矿,服从吞并和攻取,而楚人却是热衷享乐奢华,长情漫漫。
他们请求神明庇佑,也安于天命的摆布。
“姑娘们,腰扭起来。”
“诺。”
恰似开春的蛇,伸展着柔软的腰肢,大摆大摆的出了洞。
高阁上,凭栏边,站着是无数眼神发直,嘴流诞水的男人,又听得他们道,“哇哇,真是如九天神女下凡啊,要是我能享用,嘿嘿嘿。”
“侬想得好美噢,这都是给那些士大夫用的,轮也轮不到你撒。”
“士大夫还不一定勒,得是屈,景,昭,三家。连衣裳角角都要扫死人的,这些门阀世家才有资格,呸呸呸,还是安心搂你的婆娘吧。”
“真羡慕死了啊,要是被哪家大夫看中了,还不得脱了鸡毛变凤凰去。”
“哈哈哈哈。”
还是同样的话,拿着同样的腔调。
白桃跟着这一群舞女走到楚国最热火的仙乐坊,门口的护卫拦住了她,她熟稔的掏出顺手薅来的玉佩,玉佩龙凤虺形,白中透青,佩绳还刺满了祷纹。
“原来是酒酿张户女君。”
护卫毕恭毕敬,双手呈上,“还请解下配剑,里头快坐。”
轻扬下颌,她面目淡然的走了进去。
里头裙屐之盛,风流潇洒,献魅争研,令人目不暇接。
白桃择一龟鹤图文,写满长寿无极的的长案落座,杏眼望瞧三楼高出层层帘幕里泄露出来的王气。
第一次来到这处,便是受了王气的吸引,等会儿会有一舞女献宠刺杀楚王。
而舞女遭刺倒地之时。
满目的血色泅开,她又重回到大街上,经历方才的那一遭。
仙乐坊的王气是关键,可该如何破阵,莫非要弄死楚王才可以?
可王气又是随随便便能让妖怪近身的么。
白桃不自主的将酒杯凑到唇瓣,迟疑了一会儿又放下。
“是不合女君口味么?”
身旁款款跪坐一纤细瘦弱的少年郎,姿态优雅,如仙鹤曲颈,声音如奏乐般的曼妙,若即若离的拿走她的酒杯,又从旁边跪坐的奴隶的漆盘上,细数。
“这般的热天,得酌清凉些,不如来一盅清馨解渴,这可是是任何瑶浆,琼浆,楚沥都比不得的。”
她放眼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