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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二郎君也是克己奉上,从不曾来勾栏这样的地方。可二郎君不仅来了,甚至连去了好几个。
但是二郎君来了勾栏,似乎对勾栏中的娘子并无兴趣,他只是好像……好像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此时赵瑾仿佛又恢复了平日那般的淡漠:“不是有要事找我,究竟何事?”
刘指才回过神来,拱手道:“指挥使,属下刚得了消息,顾思鹤以缉贼为名,搜查了咱们在边塞两个暗中的据点。搜走了不少兵器和密文。”
赵瑾听了眉梢微动,后来他才查知,当时三番四次与他交手的就是顾思鹤。此人如今很不得了,虽顾家有些衰微,但他却是更强横了,承袭了侍卫步军指挥使的位置,也全然不再隐藏自己之能,前几日亲赴边疆,将顾家中剩下的余孽一网打尽,上下肃清。听说近些日子就要回京了,觐见君上。
他想必也是探查到了,当初在田庄的人是他,怀疑他与李家暗中有所勾连。无论怎么说,顾李两家的式微都有他的功劳在里面,他与顾思鹤这梁子是结定了的。
赵瑾淡淡道:“不必管他,他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
刘指微有疑惑,指挥使大人此话何意,顾思鹤要儆什么猴?但指挥使大人既然说不必管,他就不再多说了。而是又道:“还有一事,您那日晚上,说看到姜解元晚上冒雨去谢家,事有蹊跷,叫小的细查,小的也知道了眉目。”
赵瑾已全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再给自己倒了杯酒。
那日他亲赴谢家探寻反贼一事,天晚雨急,便在谢家旁的一处私邸歇息下了,半夜在楼台看雨,却正好看到姜焕然冒着大雨策马前往谢家,一时觉得稀奇,派人去查。
他抬头看向刘指,示意他说下去。
刘指道:“谢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的不知道。不过小的查出,那天镇国公派了管事去姜家说亲事,想将自己的女儿盛明楼嫁给姜解元,姜解元似乎不情愿,可是不知怎的去了谢家,好似见了谢家大娘子一面,回来又愿意了。”
姜焕然被家中逼着娶镇国公之女他倒是不奇怪,姜焕然是解元郎,金榜高中是指日可待的事,镇国公府早日下手也情有可原。他若不下手,到了榜下捉婿的时候,竞争可就激烈多了。
但是因为有人提亲,姜焕然竟然连夜去见谢昭宁,这就有点奇怪了。
赵瑾不由想到那日谢家的宴席上,他看到姜焕然和谢昭宁相谈甚欢。而今有知道了这件事。姜焕然……他难道是真的喜欢谢昭宁?否则这些事情,实在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那个向来目中无人,潇洒无羁的姜焕然到哪里去了?竟然会喜欢谢昭宁这般一无是处的人。
他莫不是真的脑子有点问题?
赵瑾实在是并不能理解,决定不去想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他与姜焕然交情也不算太深,对谢昭宁这样的人更是无感,她不来纠缠他是最好的,他更巴不得她深爱姜焕然。两人究竟如何,是不是被棒打的苦命鸳鸯,也根本不管他的事。
他把着琉璃盏,漠然问道:“罗山会之事查得如何了?”
刘指道:“小的正要与您说此事。罗山会之事有线索了!您也猜不到,究竟与何人有关。”
赵瑾眼睛微眯。
刘指继续道:“小的查到,谢氏药行如今的掌控者谢家大娘子,似乎对官兵探寻罗山会极为谨慎,仿佛在保护什么人的模样。小的觉得颇有蹊跷……”
赵瑾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此前他也是探查到,罗山会似乎在谢家附近有活动的迹象,才上门问询。虽谢昭宁看起来并无脑子,也不像是会与谋逆之人扯上关系之人,但人无绝对,赵瑾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
他将琉璃盏扣到了桌上,站起了身,戴上了放在一旁的扳指。又有侍从抱着斗篷上前恭敬替他披上。他道:“走吧。”
随即大步流星走在了前面,众人连忙跟从,出了这靡靡之地。
这样的细雨连绵,不见停歇,亦不能出门,天气却越来越寒,当真是看得人也愁。
青坞和红螺等已将昭宁秋冬的衣裳都找出来备好。今儿去景荣院,给她披上了一件极厚实的漳绒披风,甚至还准备有手笼套,昭宁看着失笑说:“还不到冬呢,不至于这样冷。”
她虽是边漠长大,却不知何畏寒。以前冬天在西平房,屋子里总点着三四盆的炭火,方抵御寒冬。她们便一直记得她畏寒这件事,到了天寒便备上了。
青坞笑道:“您一冷着就会肚痛,可不要小心些。”
一行人朝着景荣院去了,今儿盛氏一早就传了信过来,此时应已在景荣院中了。
景荣院中的木芙蓉到了深秋也不转黄,仍然是一片被雨洇开的墨绿色,昭宁到了厢房外,青坞收起了纸伞,果然听到了里面母亲的笑声:“这是好事,极好的事!那镇国公家世代荣膺,娶的夫人还是郡主,如此这般生一个女儿,焕然娶了不知有多好。不过我看,也是镇国公有眼光,若是再过半年,等焕然金榜题名了,可就更抢手了!我以前就还想呢,究竟是什么才貌的女子,才配得上焕然的天资出众,原来是这样金尊玉贵的女子!”
舅母虽一直想自己和姜焕然在一起,却因没说通姜焕然,也一直没对母亲提过。那晚姜焕然来的事,母亲也不知道,所以她如今只是单纯地高兴着,觉得侄儿找了一门好亲事。
昭宁朝屋内走去,看到盛氏和母亲相对而坐,母亲一脸笑容,盛氏却一听她的话,双目就是一红差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