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特么钻钱眼里了!这样早晚要吃大亏!”
“哎呀,既然是“早晚”吃大亏,咱就算好时间与距离,等到中午再冲过嘛!”
关索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气得李遗牙痒痒。
正想搬出关银屏压他,却没想到关索主动凑到耳边:“姐夫,你难道忘了,一匹战马两千铢啊!如果此战无功而返,你如何跟姐姐交代?”
关索提到“无功而返”,就轮到李遗犹豫了:“我知道是两千铢,可是,总觉得不太踏实……”
“哎呀,我的姐夫啊,咱装备了马鞍、马镫与马蹄铁,这些魏军有吗?”
“呃……好像没有。”
“就是嘛!咱装备了强弓与连弩,魏军有吗?”
“好像……魏军有强弓……”
“靠!咱手上一万多个竹筒,魏军有吗?”
“这倒没有,可是,魏军有两万之众,我军总共才八千,而且已经断粮……”
“这不就对了?前方二十里就有粮食,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不行!”李遗突然恢复了理智,脸色阴沉得让人生畏,“孤军深入,兵家大忌!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哎呀,我的姐夫啊!”关索仍是皮笑肉不笑,“这次出征的时候,诸葛夫人不是给咱卜过卦嘛!
“她亲口说的,咱们万事都会逢凶化吉,你难道忘了?或者说,你在怀疑诸葛夫人卜的卦?”
提到诸葛果,李遗又有些犹豫。
趁机,关索勒紧了缰绳,“既然咱的命那么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干就完了!”
哈哈狂笑着,懒得跟李遗多费口舌,扬起大刀高声令道:“魏军只有两万,优势在我!
“两万匹战马就在前方,随随便便抢到一匹,家中妻儿顿顿有肉吃!
“兄弟们,勒紧裤带,打起精神跟我冲!给我干他丫的!”
“唉!”
李遗的叹息,瞬间就被喊杀声淹没。
九江郡,平原一望无际。
二十里的距离,骑兵转眼即到。
然而,是慢了一点点:汉军抵达淮水时,魏军后队刚刚渡至北岸。
关索正要下令急追,却被罗宪劝阻:“关将军!咱的战马疾行一整天,实在跑不动了。
“正巧魏军扔下些粮食,咱要不要趁机休整一下,吃饱喝足后明早再追?”
罗宪话音刚落,烧戈又在劝说:“关将军,既然咱们成功占领浮桥,那就没了后顾之忧,还是休整一夜吧?”
“呃……这个……”
关索早就饿得咕咕叫,看看众将士的疲惫与期待,再看看北岸正在远去的魏军,咬牙下达了休整指令。
其实,关索与众将并不知道:他们收集到的粮食,并不是魏军为了加速逃跑给战马减轻负重,而是故意扔下的。
这既是向汉军示弱,也是让汉军勉强吃饱一顿,这样才有力气继续追赶。
浮桥完好无损,也不是魏军仓惶退走来不及烧掉,而是故意留给汉军。
只要汉军渡河追赶,一路魏军就会从平阿方向悄悄摸过来,悄悄毁掉浮桥。
浮桥!
淮水,跟舒水与施水大不相同,它的江面非常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