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算定充仪有罪还是无罪?”
宏明见靳星夔审慎的样子,笑了。
“看你小心的,是真当她妹妹了。私通神机营副官,假如定了有罪,你靳家岂不受株连?”
“但若无罪的话……”
靳星夔面色犹豫。
“你怕邹昭仪继续找雨墨麻烦?”
宏明思索了会儿。
兴福公主与邹昭仪之间,他偏袒了兴福公主。
公主乃是他的皇姑母,沐浴三代皇恩,他不敢招惹尚且搪塞得过去。
靳充仪私通他人,他再不予计较,心思暴露过多,往后跟邹昭仪虚与委蛇想都别想。
何况邹昭仪接二连三对雨墨下毒手,继续将雨墨放在漩涡中心实在为难她。
“充仪治下不严,纵容宫女做出丑事,又不慎丢了朕的皇儿,该罚啊。念在她痛失爱子,其情可悯,让她在玄英殿闭门思过吧。”
“陛下疏远靳充仪,往后怎么应付邹昭仪与南苑夫人?”
宏明思考了会儿,想起上个月揽月台北侧墙体坍塌。
“揽月台坍塌,朕的皇儿又无故小产,你说是不是上天示警指责朕德行不够?朕是不是应该修身养性住进神木宫,直至揽月台建成?”
墙体坍塌乃大雨所致,没有人员伤亡,故而无人当成大事。
“这……有点小题大做,说服不了朝里文武。”
皇上突发奇想,揽罪在身,靳星夔无法想象那群谏臣的表情。
“那就多找到些祸事出来。燕关不是发生了几起杀人劫货的大案至今未破么?就说人心惶惶,盗匪横生,乃朕的德行不够,上天示警。”
皇上回到书案前,提笔思考向皇后提些什么要求,可以让她给自己写信。
“关于燕关的事,我由樗里口里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说法。”
樗里云心几日前离开了皇城。
他来去华京无需征得宏明同意,宏明也不知他此去为何。
“他突然离京是为了燕关的案子?”
“算是。”
靳星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但也不全是。有人说在燕关被杀的胡商之物,不足半个月出现在京城鬼市。再加上樗里在鬼市里买到了人面燕玉坠。”
“你说什么?”
一听“人面燕”三个字,宏明放下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