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样想,还打草惊蛇把邹昭仪的手腕折了?”
兴福公主的所作所为虽说替宏明出了一股恶气,不过也剥掉了他苦心伪装的假面。
皇后的罪过多属邹昭仪栽赃,他可以推说证据不明难以服众,不予处罚。
兴福公主明目张胆伤害后妃,他不治罪就是处事不公。
邹昭仪过于自信,总相信凭借一己魅力可以打败后宫女子,夺得皇上宠爱。
与她谋皮的几人未必不清楚皇上的心思,尤其是日渐疏远她的燕太宰。
哪天这些人出言点拨,她不再沉沦白日梦,宏明除了将她下狱再无他法儿了。
“若不是怕她毁了元神碎片,何必一再容忍?”
宏明捶了下案桌。
“‘她’魂已复归,难道不能舍去元神直接放回金身?”
靳星夔似有不解。
“能不能行,你难道不知?”
宏明也很莫名。
靳星夔解释自己的想法。
“我当然知晓没有元神,魂魄无法回归金身。只是除了残留在邹夫人魂魄内的元神残片,其他部分皆不知所踪。仅靠邹夫人那块碎片是否能成?难道不能如皇后原先一样,以定月珠固定魂魄吗?”
“皇后躯体与金身不同,并未与山河之气相连。倘若以定月珠强迫魂魄归体,‘她’的魂魄会被这片江山瞬间撕成碎片。”
“你如何得知?”
宏明撑住了额头。
揽月台造了一半,他只巡视过炼丹室。
不过在踏入揽月台的时候,他看到了无数皇后倒下的身影。
与靳星夔一样,他做过万不得已时以定月珠代替元神固定皇后魂魄的设想,可那副景象告诉他有什么后果。
“从未有人成功过的事,我不可也不敢以‘她’作为试验。”
大殿里一片寂静。
“你打算如何处理魏荣贞?”
靳星夔将话拉回了他们面前的现实。
“押他去冬宫与靳充仪对质。邹昭仪买通玄英殿的宫女引诱他,又购入天城药物招来太士注意,肯定替他预留了一套说辞。”
宏明今日拦下了邹昭仪的话。
有些事邹昭仪先说出口,靳充仪再做反驳就似狡辩了。
“雨墨刚小产,让她好好休息。三日后我在冬宫,当凌妃、如妃与邹昭仪的面审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