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旧宠水夫人。
这次玄鹿苑的宫女公公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名义上水夫人出了皇上寝宫,独自回到玄鹿苑,皇上也不怎么来探望她。
实则是水夫人在生皇上气,皇上不敢招惹,不得已放她离开,又怕她伤心坏了身子,故而避开她。
这哪儿是嫌弃?简直疼惜到了骨子里。
皇上费心哄着的主子迟早要再回龙霄宫的。
因此凌华阁小小的屋子日日窗明几净,摆满鲜花。
过去那些不拿正眼瞧水悦秋的宫人们,如今每次看见她个个笑脸相迎,御膳房的糕饼果子络绎不绝往凌华阁送。
顺风使舵之辈的忠心难长久,跟谁都是。
关翎将他们的作为看在眼里,不多言。
天气转暖,即将入夏。
龙溪传来捷报,秦王击退来犯联军。
不仅如此。
拓食与华英国一度在燕关以南发生激战,又绕至阿萨赛的边境,穿越阿萨赛领土偷袭华英国。
秦王领兵将其逼退至阿萨赛境内,并在阿萨赛与之交战,打退了拓食军。
两场大捷,秦王在龙溪军的威望再难推翻。
消息传来朝野震动,举国欢庆。
一直悬着一颗心,乃至无暇顾及水悦秋的费皇后,甚至不顾旁人眼光,在凤梧宫放天灯庆祝。
世通帝获知战报后心情大悦,风中残烛的病体稍微好了些。
涂太后虽介意秦王声势日涨,但龙溪大捷毕竟是举国之喜,世通帝提议在白鹿苑设宴庆祝,她勉为其难地允了。
身怀六甲的水夫人也受邀赴宴。
关翎的心飘摇不定。
她有太多理由推翻某个假设,可每每面对无衣,内心的苦楚却越来越深。
她告诉自己是因为怀孕导致情绪起伏,
她又怀疑自己早知道答案,就像她心底某处一直存在某片画影,诉说着凤梧宫地底的景象。
鸣空寺的阿宁十年来每到十五必抬头仰望的那轮银月里,藏了一个秘密。
关翎揣着一颗混乱不堪的心赴宴。
春暖花开,白鹿苑的湖中多了一艘画舫。
世通帝在湖上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