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有褚栖月坐在车厢里就够了,但是钓鱼翁还是不放心,便骑马紧跟在他们乘坐的马车的旁边。
褚栖月有意摆出燕王和燕王妃高调出行的架势。
他的心思就是,沈家玲珑坊的人最想刺杀的人都出行了,燕王府没有他们想谋害的人了。这是在明确地告诉沈太傅,不用惦记燕王府了。要想行动,就放马过来,人都在路上。
褚栖月知道,无鱼师叔是不可能在路上搞事情的,而沈家和玲珑坊的人在路上搞事情,有师父和他在也不怕。
玲珑坊的人的确一直暗中跟着燕王府的车队,但是他们也只能跟着而已,钓鱼翁的能力他们是太清楚不过了,动手也没用,送死而已。
所以燕王府这一行人在路上很是顺利。
褚栖月在马车里也没闲着,他一直抱着顾红秩恐怕她被马车颠簸到。
马车里本就铺着厚厚的坐垫和褥子,早春二月的天气还是挺冷的。但是马车内的顾红秩被褚栖月这么一直抱着早已出了汗。
“殿下,你不用这么一直抱着我,弄得我都出汗了,我若是感了风寒也不好不是!你把我放下,让我好好躺下会。”顾红秩嗔怪地看着褚栖月。
褚栖月虽然也是见了汗,但还是不撒手,“秩娘,这山路越来越崎岖坎坷了,可不敢让你颠簸,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戚掌院让你静养安胎,我偏要带着你拔山涉水的,我不谨慎些怎么行!”
顾红秩被他抱得紧紧的,无奈只能把他压倒在褥子上。她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感觉自己娇小的像个小娃娃。
“我这样伸展一下还好,否则便被你抱得喘不过气了。”她虽这样说,其实心里幸福得无以言表。
她心想,要是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没有颠簸,没有坎坷,就这么静静地相拥在一起该是多好。
褚栖月用手轻抚着顾红秩的发髻,“秩娘怎么舒适就怎么来,我是定要护你周全。”
顾红秩喃喃道:“你说咱们的孩子出生时就不会像咱们现在这样难了吧!我希望那时的大周已经没有了如今的这番争斗。你说,人人都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有的人就要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草菅人命呢?”
她感慨前两世的遭遇。
闻言,褚栖月也感慨了,“我想,应该快有结果了。我们现在正做的事情就是要尽快结束这种恶斗。这恶斗的因由都是人心不足所致,我经常会想起古人的那句诗,‘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我们即使不生事,事情也会找到我们的头上,因为我是天家的人。我也只好把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才能摆脱厄运。”
顾红秩静静地把耳畔贴着褚栖月的胸部,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
她心想,这世界真奇妙,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的骨肉也将在自己的肚子里像他父亲这样,心脏跳动,动手动脚了。
“殿下,你说若是这一次沈太傅一败涂地,再也先不起波澜,你那假皇兄真会对我们大动干戈吗?我真担心二姐的命运呢?”
褚栖月拍拍顾红秩的发髻,“我知道他会怎样对我们,这次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我和他必须得像男人那样对决一次,但我不想把你和孩子牵扯进来,最好也不要牵扯到二姐。但是,这只是我的想法,我知道,我那假皇兄不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