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泰河有一丝振奋,又觉得这机会来得有些凑巧。
“家父是荆州刺史,朱爷是知道的,若是无稽之言,我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
“陛下果真要南巡,倒是个好机会。”
“朱爷,前番运来的那些银子,就是顶好的证据,你千万要保存好。”
“知道,你上回信中写了,我就格外注意,生怕出什么纰漏。”
“对了,朱爷,我还有两件事不明,还请朱爷赐教。”
宋芸见朱泰河终于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绽开笑颜,坐直了身子,“其一是朱爷曾被人下药,盈盈曾对我说那人已被抓住,不知可供出什么东西没有?”
“嗨……”朱泰河气馁地叹气,“别提了,这事儿还多亏宋小姐你,你要是不提醒,说不定朱某早走了黄泉路,可惜那人被抓之后,在关起来的第二天,就死了。”
“死了?”宋芸惊愕地顿了顿,“怎么死的?”
“被人抹了脖子。”
“朱爷可有怀疑的仇家或者嫌疑人选?”
朱泰河缓缓摇头,“我走镖这么多年,论大大小小的仇家,不下几十个,无从查起。”
“那这事儿岂不就断了线索?如此说来,朱爷身边还需小心啊。要不,我还把盈盈送回来吧,有她在,朱爷的起居有人专门照看,我也放心些。”
“不用,宋小姐,盈盈那丫头来信总说在你那里过得好,还说比在颍州时快活多了,那里有不少小姐妹同吃同住,还是叫她待在你那儿的好。”
其实,朱泰河怎会不知自己身边可能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把个小丫头叫回来顶什么用,说不定反而会害了她。
“朱爷,我还有第二件事,就是富贾窦冰,他到底和古今楼是什么关系?朱爷可查出眉目了?”
“惭愧,宋小姐,我的人暂时还没查清楚此事,还在暗查。”
“无妨,若是有什么新情况,还请朱爷及时告知。”
宋芸心内失望,但并未形于色。
“不说这些了,宋小姐,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德庄’,这名字是盈盈写信告诉我的,还说你们弄了同心社,大家伙儿的心往一处使,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朱泰河觉着宋芸脑子转得真快,这小姑娘灵得很。
“好哇,朱爷上回说秋天是德庄第一茬收获的季节,领我去看看今年的收获。”
宋芸兴奋不已,她不懂侍弄庄稼,但她再清楚不过粮食的宝贵,尤其再过几年,粮食的价格会飞涨得叫人吓掉下巴。
朱泰河喊人备马,宋芸顾不得休息,就跟朱泰河出门。
德庄是旧庄园改造的,原来荒废丢弃的庄园,如今已变得生机勃勃,门口坐着个打瞌睡的老头儿,有人经过时,他时不时睁开一双绿豆眼儿瞅瞅。
“哎,那老头儿是不是郑老汉?”
宋芸觉得眼熟,试探着喊了一声,就见那老头儿迷糊着脸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