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未必能再生出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来,兴许生出猪狗也未可知。
幸而金钩大王积累下的基业仍在,伏虎山如今依然威名赫赫。
三人一车沿着山谷弯道往前,周遭除了鸟鸣水声,还算安静。
行出两里地,虎子陡然拉紧缰绳,“吁”了一声。
车内的宋芸与银月互相稳住身形,银月轻声冲外面斥道:“虎子,你小心赶车,险些叫小姐撞了头。”
虎子赶紧探头到车厢内,小声道:“小姐,前面有人,我去看看。”
宋芸嗯了声,待虎子跳下车子去,她探手将车帘撩起条缝儿,只见往前十数丈的地方,有处马车停歇,不过那马车只剩下车厢,马儿已不见了踪影。
而车厢近处,零散地或站或坐三四个人,一个老妇面有悲色,剩下的像是奴仆,对老妇恭恭敬敬。
虎子上前去,言语来往几句,便返身回来。
“小——少爷,他们遭了抢了。”
虎子及时改口,“说是进京探亲的,祖母带着孙女儿,家仆护送,没想到经过这里,行李和马匹被抢不说,连他家孙女儿都被掳去了。”
宋芸听了,不禁皱起眉头,伏虎山这帮人是穷疯了?雁过拔毛,什么都敢抢啊。
“何时发生的事?”
“不足半个时辰,那老夫人方才晕过去,刚刚转醒过来,一群人正发愁呢。”
虎子心里自然早就骂遍了伏虎山那些土匪的八辈祖宗,不过他还不至于糊涂着只顾同情人家,“少爷,咱们快些走吧,免得也碰上那些贼人,我听他们说,花银子买了什么通行证,结果还是被抢了。”
听到这儿,银月倒吸一口凉气,愤愤道:“幸亏咱们没有买,果然无用!那是个骗子!”
宋芸犹豫片刻,视线投在那伙人身上,“虎子,你去跟他们说,咱们车上尚且还能容纳一人,问他们要不要搭车?”
银月和虎子听了,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不敢忤逆,虎子只好垂着脑袋去传话。
老妇十分利落地从地上弹起,车里的宋芸和银月皆是看得一愣。
虎子怏怏不乐地走回来,老妇及其家人都跟着来了。
“少爷,这位蔡夫人说要出银子搭咱们的车,他们想去申州报官。”
虎子刚说完,那位蔡夫人已挤上前,连哭带诉。
“好心的少爷哟,老妇人这厢有礼了,我们本要上京去找我家孙女婿的,他在京里做官,若叫他知道这窝贼人胆敢冒犯我们祖孙,定然会让人来踏平伏虎山!可眼下实在是脚力不济,多谢好心的少爷出借马车……”
这老妇人言语之间,显露京中有人,大有要跟伏虎山贼人秋后算账的架势。
宋芸听了只是一笑,“出门在外,难免有不便之处,老夫人担心孙女儿,慈爱之心溢于言表,还请快快上车,早些到申州了再安置。”
蔡夫人见是位面嫩的少爷,且有美婢相伴,便没再客套,爬上马车,令其余家人跟着马车行走。
马车再次启动,宋芸主动向蔡夫人问起被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