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宋芸与银月停下筷子,循声望去,只见个一头乱蓬蓬半白发的男人笑嘻嘻地立在那里,面皮褶皱,个头低矮,一时瞧不出真实年纪。
“什么通行证?”
那男人嘘了声,脚步腾挪凑近了些,捂住自个儿的半边嘴,神秘兮兮地道:“自然是过伏虎山的通行证,你们莫非是头一回打这儿过?”
宋芸目光闪了闪,银月已冷哼一声,“骗子走开!”
“你这女娃娃,有嘴不能乱说话。”
那男人自主自觉地绕到宋芸对面坐下,依旧压低了嗓音,“再往前走,伏虎山的岗哨就要拦住你们咯。”
“满嘴胡言,你的通行证要是能过伏虎山的岗哨,那你跟他们就是一伙儿的。”
银月嫌与一个邋遢男人同坐晦气,挥手就要赶人。
宋芸却突然开了口,“什么样的通行证?拿出来给我瞧瞧。”
“少爷,这一看就是个骗银子的!”
银月刚说了这么一句,想到方才那卖野果子的小姑娘,晓得宋芸不是轻易被蒙骗的人,便悻悻地不再多言,只瞪着那“骗子”。
那男人早认定了谁是话事人,冲着宋芸嘻嘻笑:“老孙我在这儿做这门子生意不是一天两天,这位少爷尽可去打听,五两银子包往返,只要拿着从我这儿出去的通行证,哎,保管你们走得顺顺当当。”
这意思是……五两银子能搞定一去一回?
宋芸饶有兴趣地追问:“通行证的真伪,我们判定不了,你若是真有诚意,就随我们一道过了伏虎山,定不少你一文钱。”
“这位少爷忒多疑,客栈里头从我这儿买通行证的人多了,要是有一个过不去的,我还能一直做这个生意?”
姓孙的挤眉弄眼,言语之间絮絮叨叨,十分讨人嫌。
“拿出来过过眼,否则,这银子我不舍得掏出来。”
宋芸不再赘言,捉了筷子继续吃饭,俨然不见通行证不搭理人的样子。
姓孙的察言观色,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个乌漆嘛黑的木牌,三寸长、两寸宽。
他正谨小慎微地预备递给宋芸,银月一把抓过,送到宋芸面前。
宋芸摩挲着木牌,打量上面几列小字,不甚工整,“通行无碍,来去随风,擎鹰伏虎,大道归中”。
既不押韵,又语义含糊,太……像假的了,尤其背面坑坑洼洼,一块木牌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掰碎。
“拿着这个,就能通行无碍,过伏虎山?”
宋芸翻来覆去地看。
姓孙的身形一闪,伸手夺回通行证,“这位少爷快些考虑,我这牌子一天之内,能保三人平安,今日已卖出去两个名额,还剩下一个……”
“你的意思是,我若掏了银子,也只能保我自己平安,不能保我的丫鬟平安?”
“对啊,五两银子,你还想买一送一?”
姓孙的仿佛看傻子似的,将通行证收回怀里之前,又不怀好意地冲宋芸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