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璟,我一夜未归,世子必定忧心,烦你派个人前去告诉一声。”
周驰语气一顿,显得犹疑,“另外,昨晚世子的一个随从死在此处,不管怎么说,理应给世子一个说法。”
其实,在周驰心里,一个随从的死,若能换得刘璟追随世子,那便死得值了。
所谓的要说法,不过是想弄明白那被藏着、未见其真面目的凶悍利器。
刘璟不知内里,想到若决心从军、投奔齐王,一开始绝不可与世子结下仇怨。
“时远兄放心,我今日会亲自到世子跟前,说明昨晚的事,你在此安心养伤,切莫劳心劳力。”
饭罢,刘璟吩咐宋芸派在此处伺候的丫鬟,小心照料周驰,但也特地交代了,不管周驰问起宅中什么事,都不可多说一个字。
婉儿率先应下,剩下的也都附和。
刘璟这才放心些,径直出了院子,途中碰见虎子带人巡逻,刘璟也拉住他交代一番,不可在周驰和那个伤员面前多嘴。
虎子这才豁然想到昨晚莫名被瞪一眼,原来是怪他多嘴了。
揣摩着刘璟的话,虎子心里没底儿,到内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芸,请她给裁定裁定。
宋芸听了,点头道:“日后但凡宅中有外人,你都要格外警醒,宁可少说不说,不能多说多错。人心隔肚皮,谨慎些的好,尤其涉及到承志和萱儿的时候。”
虎子连连应声,“晓得了,我嘴笨,还总想纠正人家的话,这是毛病,我改,立刻改。”
宋芸冲他一笑,知道他绝无恶意,“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对了,你怎么碰见他的?他人呢?”
“璟少爷走得急,出去了。”
“我知道了,你去把昨日来送信的那人叫来。”
虎子领命而去,宋芸手上动作不停,将书案上的书信装进信封。
待朱把头的人来了,她直接把封好的书信递给他。
“此处风波未平,你不能久留,你出去的时候,必定会被搜身搜查,这一封是给你应付搜查的。”
她说完,又从书案拿起一张纸来,一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另一面则已用墨汁涂黑。
她将那张纸卷成细细软软的一条,喊银月拿针线来,吩咐直接将那条纸卷缝到送信人的发带之中。
“这个,才是我给朱把头的回信,你千万收好了。你出去的时候,只说要往京城去,旁的莫乱说。你回见了朱把头,请他近日莫要再传书信,待荆州平静,我自会联络他的。”
银月穿针引线,当场缝好,交由送信人绑缚乌发,任谁也瞧不出其中的蹊跷来。
“宋小姐,我来的时候,跟门口那些官差说的都是瞎话,你放心,我们朱把头粗中有细,早交代过了。”
“那就好,你出了荆州,一定小心观察,看是否多了尾巴,若有,务必甩干净了再回颍州。”
宋芸想,朱把头派来的人自然精明,想必已打听了城中各项消息,包括她的身份、她的丑闻,还有那些市井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