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莫听莫管,凡事有老奴。”
“您还当我是小孩子呢。相比娘身上的伤,我被人说道几句算什么。再说,那些话都是我让人传的。”
“大小姐,怎么会?”
钱妈妈觉着前番状告宋恺,已然是险之又险、败尽名声了,如今外面的腌臜话不堪入耳。
“外面的人说,咱家小姐被自己的亲爹给玷污了,还有人说小姐不是宋老爷的亲生女儿,是个野种……”
钱妈妈当时听了只觉天旋地转,此刻听宋芸说那些话是她让传出去的,更觉得两眼昏昏,心内怆然。
“大小姐,你怎么能这般糟蹋自个儿的名声!你是——”
后面的话被钱妈妈咽回去,她一时气恼,恨得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都是老奴无能,让夫人小姐遭此凌辱。”
“钱妈妈休要胡说,这几日多亏你照料母亲,否则母亲是支撑不住的,日后到了咱们自个儿家里,也还要妈妈多加照看呢。”
宋芸捉住钱妈妈的手,不准她如此。
“咱们自个儿的家?”
“是啊,你当我让虎子出去是干什么?他已将宅子置办好了,喏,房契在此。”
从怀里抽出房契,宋芸展开了递到钱妈妈面前。
虎子是钱妈妈的干儿子,宋芸当时让钱妈妈放他出去,钱妈妈还以为当真要叫他离开。
钱妈妈泪花未干,她眨着眼细看,房契上明明白白标明了四至八道,房子就在福禄街上,街衢通畅。
“大小姐都是何时谋划的这些,老奴全然不知。”
“活着的每一刻,我都要为娘,为萱儿和承志谋划,咱们一家子的好日子在后头。”
宋芸拿帕子给钱妈妈擦拭泪水。
“所以,钱妈妈,你要信我,将飞雁狠狠地打上一顿,然后放出去,叫她多说一些,外面传得越难入耳,咱们就能越快地搬去自己的家。”
“可大小姐到底是未嫁之身,将来……”
钱妈妈不敢想若叫夫人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后果。
“瞧您这操心的劲儿哟,我这般人才,将来求娶的人大有人在呢。”
宋芸学着小弟承志的臭屁劲儿,嘚瑟地晃晃脑袋。
劝慰了钱妈妈,宋芸心里倒好奇外边真正传成什么样儿了。
当董巍急不可待地扑进宋家别院,遍寻不到邓念珍,转身想走时,宋芸再次扯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