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真输个倾家荡产,我不会打死你吗?”
刘璟长臂一伸,手指戳在宋芸的后脑勺,毫不客气,戳得宋芸脑瓜子疼。
落在那古今楼小厮的眼中,正是兄弟不睦的样子。
回到鼎盛客栈,银月去打热水,刘璟待银月出去立刻关上门。
“四妹,你说实话,那一万七千多两银子,你果真都输了?”
“输了啊,大哥,你把我给你那东西拿出来瞧瞧就明白了。”
宋芸困乏地打哈欠,一个哈欠打完,眼泪都出来了。
刘璟连忙掏出宋芸塞给他的清单,展开来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先前说过家大业大的话,他全当玩笑听,没想到竟是真的,一块玉佩在手,她就敢挥霍万余两银子。
“可这花费太多了……”
“大哥,你应当高兴呀,有我这么个家赀万贯的妹子,你当我替你养着伯母是随口说的?我养得起的。”
“可这些银子,我不知何时才能还给你。”
“为何要你还?那玉佩值些钱,能换些银子玩儿是好事。”
宋芸说完,顿了顿,又道:“柳庄头想用一千多两银子留下那块玉佩,今日我在古今楼用一块玉佩花去万余两银子,若传开了,给柳庄头知晓,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明日不要出门,就在客栈歇着吧。”
刘璟一想到今日自己去的时候,她慌得撞进自己怀里,就觉得后怕,她一个人在古今楼若是有什么好歹,他难辞其咎。
毕竟最开始是他要留下查放贷案的。
“大哥也忒谨慎了,他难不成还敢动手吗?”
宋芸困得干脆躺下了,她毫不顾忌地揉着一边的屁股,“大哥,你说古今楼的老板会是什么人,压得柳庄头碰不了赌场生意。”
“开赌场、妓院的,都是喝人血的人。”
“嗯,但愿大哥将来一飞冲天,为民父母、为民请命,叫世间的不公少一些,叫百姓的日子能顺一些……”
她嘟囔着,眼皮渐重,慢慢阖了眼,也听不清刘璟后面的话了。
刘璟其实见她困得不成样子,就闭了嘴,不放心她一人,一直等银月回来了才走。
临走时,刘璟小声问银月,那玉佩到底是什么来路,竟那般贵重。
银月摇头,“小姐自小就戴着,奴婢先前也只以为是个寻常的漂亮物件,不知道能抵那么多银子。”
刘璟嗯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翌日清早,宋芸因实在困倦,起得晚,愣了会儿神,才坐起身来,问银月几时了。
银月浅笑道:“都日上三竿了,璟少爷自去古今楼了。小姐,咱们真不要那玉佩了?要抵了银子?”
“一块石头,有什么好宝贝的?银子才是真正的宝贝。”
宋芸跳下床来,伸了个懒腰。
“况且,这一回本就要拿玉佩做饵,我还嫌它不能再值钱些呢,听说世间有的美玉,一块就值一座城池,那才叫宝贝呢。”
“奴婢要是这辈子能看一眼那种好玉,就知足了。”
银月伺候宋芸洗漱,“小姐,补气的丸药和新鲜瓜果已送去卢四少爷那里了,绿蓉姐姐还打听你呢,问最后到底如何处理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大少爷把你打了一顿,你在房里哭呢。”
银月说完,自个儿忍不住先笑了。
“真是被绿蓉给同化了,这张嘴也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