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儿,把承志养得跟肉鸡一样,你们就开心了?以后谁再对这事儿多嘴多舌,我就罚你们的工钱哦。”
麦穗不情不愿地点头,宋芸也懒得开导了,吃过了饭,就去看昨晚的铁弩。
刘璟站在院门口,见她来了,侧身请她先进。
“大哥怎么不先进去?”
“你昨日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除非你点头。”
“老哥果然是个老实人呢。”
宋芸随口揶揄,接着问起承志的早课。
刘璟也不隐瞒,把早中晚的安排都告诉了她,还问是不是太严厉了,他其实多少也听闻了些议论。
“该骂就骂,该打就打,承志这孩子,容易始勤终惰,严厉些才好,家里的人对他都舍不得,大哥千万不能舍不得。”
宋芸再了解不过自家小弟,也就在她面前老实点儿。
进了院子,宋芸蓦然回头,“大哥怎么对我的铁弩这么感兴趣?莫非——”
刘璟心里咕咚一声警醒,默不作声地俯视着她那张小脸,“什么?”
“莫非你想偷师学艺?可你学了也没什么用啊,寻常是用不到的,除非你要投身戎伍?”
宋芸就是故意的,诈他一下。
刘璟抿紧双唇,勉强一笑,“我娘还病着,我怎么好远离?”
“大哥大好的年华守在病榻前,未必是真正的孝道,建功立业,以显父母,有何不可?”
宋芸巴不得他赶紧投军去,早立军功,“我若是男儿身,早便离了这里,日复一日的没意思。”
刘璟暗暗松了口气,听她喋喋不休地扯东扯西。
宋芸仍是半跪着检查铁弩,刘璟关切地跟着看,直到日至中天,方堪堪校正了机匣和箭槽。
宋芸欢快地请刘璟试试一发五矢,刘璟怕伤及人,说还是到外面宽阔的地方再试。
银月恰在此时来,说午饭已摆好了。
宋芸见着她想起宋府的事儿,便约刘璟过了晌午再试,知道他一向跟他母亲一道用饭,也就没开口请他到内院去。
银月贴着宋芸,两人回内院的路上嘀嘀咕咕。
“宋夫人说念佛是好事,小姐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宋夫人还要给你送行,奴婢推辞说小姐病体初愈,万一渡了病气就不好了,等小姐祈福回来再见也是一样的。”
“她看起来气色如何?”
“宋夫人躺着呢,有位府里的小姐侍奉汤药,脾气大得很,对下人一点不客气,奴婢也被数落了几句,像是宋夫人嫡亲的女儿。”
宋芸听银月说得委婉,戏笑道:“那才是正经的大小姐呢。”
银月晓得这是小姐的玩笑话,忍不住担忧,“小姐,咱们真能不进宋府吗?前一回得了疫症的便利,这回该怎么办?”
“虎狼之地也有软心肠,说不定咱们就是命好,偏就碰上软心肠呢。”
宋芸话说得含糊,语焉不详。
“奴婢出宋府的时候迷路绕了一段,听见有人说,他们府里的大少爷要回来了。”
银月哪儿是迷路,分明是乱走。
“宋文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