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单单冲着白万手,那些稍有风骨的画师,也只能选择进入城主府,尽心尽力地为汤正谟作画。
无他,只因画得最好的前两名,能有一次在白万手眼前露脸的机会。
若是能在露脸的同时,顺便得到白万手关于画作上的点拨,进而求得一丝画道的真谛,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秦镜语也打算力争前两名。
但她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在白万手面前露脸。
而是为了进入城主府的最内层院落。
那里是整个城主府的最腹地处,也是护府大阵的阵眼所在。
平日里只有城主夫妇以及木总管才能随意进出。
其他人,哪怕是城主得宠的妾侍,亦或者城主夫人最喜爱的面首,无故皆不能踏入半步。
否则触发了院中布设的杀阵,他们可是眨眼间就会被绞成血雾的。
秦镜语不打算去挑战那杀阵,便只能力争前二。
这样才能借着见白万手之名,接近阵眼。
……
秦镜语等人跟在那仆从后面,穿过了三道与城主府大门颇为相似的黑门。
至此,他们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城主府内。
又沿着高深窄仄的甬路走了数百米,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处占地极广的平地外围。
那平地一眼望去,无论面积、附带建筑以及其他,都颇似宝州城城中心的那座广场。
尤其是那平地正中央的高台,更是与城中心的飞云台一模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待会儿汤正谟就会穿戴华丽地站在那上面,摆出祈福的动作,让他们作画。
“各位画师,请往这边来。”
仆人适时出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将他们引至距离飞云台二十米的位置后,便有数十名仆从手抬桌椅等物鱼贯走来。
待到十六张一模一样的桌椅围着飞云台摆完一圈,那领路的仆从便让秦镜语等人随便择一处落座。
众人闻言,自是照做。
就在他们静静等待汤正谟的到来时,却见那领路的仆从反手一掏,竟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面千影镜。
这千影镜的作用,与那录影石差不多,但比录影石的品阶要高得多。
其可储存的影像容量更大,保存时间也更长,自然价格也很客观。
但见那仆从轻轻一扭千影镜的柄部,一个魁梧的人影便投射到了高台之上。
且看那人的精锐的目光、通身的气度与手中的权杖,秦镜语当场便明白了,那就是汤正谟。
看来,他们这群画手此次作画,还没有资格让人家城主大人亲临。
对方身为城主,提供给他们的,除了他自己满面威严的人像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什么祈福的姿势、眼神、气质,统统都没有。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画手自己发挥了。
秦镜语在内心吐槽了汤正谟几句挺能摆谱后,便收回心思,征得那仆从的同意,特意走远了看了看人像。
见她如此,其余画手也俱都离开座位,或近或远地观察了起来。
秦镜语看完那高大的台子与金光灿灿的人像后,心里已有了主意。
她打算在凌万两现有的绘画风格上,采用鸟瞰式全景法,将汤正谟祈福的盛大场景一一绘出。
而在画面的组织上,她决定运用散点透视的构图方法,将远处的层层屋宇与近处匍匐的城民,以及广场四周的白锦菊等物,皆错落有致地描绘出来。
这样构绘出的画,可以最大限度地表现出祈福的庄严与神圣,也能让白万手对她的画作产生鲜明深刻的印象。
而只要白万手对她的画有了印象,那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