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凝眉问:“可是赵嬷嬷与钱嬷嬷这二人?”
兰儿一愣,眨眨眼睛回忆着,片刻后,她笃定道:“小姐,正是她们二人!”
秦钰一听,果然是她们,开始思索起来。
柳怀瑾身边的人向来都是守规矩的,不可能随便就将这么隐秘的事情当着外人说出来。
要么是背后有人暗中指使、刻意引导,要么就是这赵嬷嬷和钱嬷嬷本身就心怀不轨,另有所图。
可她细细想来,自己原本与这两位嬷嬷素未谋面,更无交集,究竟是因何结下了怨仇?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看她不顺眼?
秦钰柳眉紧皱着,想不出来个缘由,只叹了口气对她们三个吩咐:“日后行路,尽量避开那两个嬷嬷,切莫与她们碰面。若是不巧真的遇上了,都须得放恭敬些。”
“是。”三个小丫鬟齐声应着。
她摆摆手,让夏虹和秋霁下去歇着,然后吩咐兰儿去府医那边拿些药材。
听得秦钰要红花和麝香,饶是兰儿再愚笨也知道是什么药。
“小姐,您……您有了身孕?”兰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钰。
她和秦钰一同在侯府待了三年,可这三年,苏佑祺根本就没有踏进她的房门,未有过夫妻之实。
眼睁睁见沈轻云那浪蹄子生了苏筝,还要帮她带小孩,兰儿心里是替秦钰不平的。
在她心里,自家小姐这般温柔善良、才貌双全,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子。
这些日子,她也看在眼里,秦钰与柳大人每日同吃同住,虽然柳大人和那阴曹地府的阎罗没什么两样,可对自家小姐却是真心实意地疼爱有加。
如今秦钰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怎么能用这种药?
兰儿心急如焚:“小姐,那药可万万使不得啊!您千万不能糊涂啊!”
说罢将手伸到秦钰肚子上,要摸一摸:“您这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哎,不是,你想什么呢?”
秦钰不禁哭笑不得,拨开抚在她肚子上的兰儿的手。
兰儿收回手,还是不信地嘟哝:“小姐,您刚刚要那红花和麝香,奴婢以为……”
“我只是要做药膳,用一点点。”
“真没怀啊?”
“我前些日子才来的葵水,你忘记啦?”秦钰好笑的看着这小丫头,月事带还是兰儿亲手洗的呢,她转眼给忘记了。
兰儿这才放心的去找府医,秦钰则到院子里那棵柿子树上摘了些柿子蒂。
已然过了秋天,这院里的柿子无人采摘,生生在树上熬干了果子。
待兰儿取来药材回来后,秦钰将这些一同倒进小灶上的药罐里熬煮。
“小姐,你这是熬什么呀?”
兰儿蹲在灶台下面,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火光映照在她稚嫩的脸上。
她闻着药罐里散发出来的味道,皱了皱鼻子,好奇地问道:“小姐,您这是在熬什么呀?这味道怪怪的,又酸又涩。”
秦钰手持勺子,在药罐里搅动着药材,防止糊底。
“小孩儿家不懂别问。”她心里泛起苦涩。
怎么能告诉她,这是避子汤啊,希望这个小丫头一辈子也不要用到。
昨夜同柳怀瑾多次欢好,自然没有做什么措施,难保不会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