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突然愤怒地吼叫起来,生生把良山都吓一跳。
不过他不是怕陆挚,而是想不通他突然犯什么病。
老婆孩子都在的时候,他只会冷落虐待。
如今人家要走,他还要死要活,整得好像很深情一般。
这么会演戏,怎么不换了衣服出去卖唱去?
陆晚凝更是无语,好笑地道,“来人,给我按住他,摁个手印就得了。”
陆挚努力缩着手,“你,你敢?!”
他那点子力气,哪里抵得过摄政王府上的护卫?
护卫们三下五除二,掰开陆挚的手掌,蘸了印泥,往和离书上按下两个鲜红的掌印。
陆挚怒骂道,“放肆!我是辰阳侯,你们竟敢强迫我画押?!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我要是能出去,必然要去告御状!”
但他的威胁,在陆晚凝等人听来,却像个笑话。
告御状?
这个月以来,眼见着墨行渊病危,想去讨好新帝的人,不知道上了多少折子。
其中编造出来的罪名,比陆挚的想象力可好太多了。
陆晚凝也跟着摸出一张断亲书,一样丢到陆挚面前,“还有两张呢,您可悠着点别气死了。”
她笑眯眯的样子,对陆挚来说简直犹如九幽里的恶鬼。
两个掌印同样落在断亲书上。
陆晚凝命云瑶小心地收拾好,又对陆挚阴阳怪气地道,“哎呀,侯爷说自己不是心甘情愿画押的,可惜这白纸黑字红手印,谁见了都得认啊。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这和离书断亲书都作废,侯爷想听么?”
陆挚瞪着她。
他哪里会相信她有这么好心?只不过是想看他的笑话罢了。
他别过头,不言语。
陆晚凝却笑了,“侯爷,这四份文书上,落的都是你的掌印,你要是实在不想认,大可以把手砍了。届时即便日后对峙,也没人能证明这几个手印是你按下的,可不就能抵赖了么?”
“这些年你亏待娘亲不少,若是你真为了挽回娘亲的心意,甘愿自断右手,说不定她也能回心转意,既往不咎呢?”
这些话陆挚听了,只气得双目喷火。
他的确想挽留林月英。
但要他自断双手?
只是想一想,他便打了退堂鼓!
陆晚凝看着他的神情变化,也是冷笑连连。
她就是不想让陆挚继续装下去,鬼知道他这寻死觅活故作深情的样子,骗了林月英多少回。
若是真有那么深情,连性命都可以舍弃,何况只是一只手呢?
果然见着陆挚沉默,林月英深感无力。
她从前也不是没提过和离,但每次刚刚说出口,陆挚便好像幡然醒悟一般,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她一直以为,陆挚只是被沈如意迷了魂去,心里多少对她存了几分情义。
但今日,这最后一点幻想,终于也是被打破了。
他就是一个贪图金银富贵,口是心非的小人。
再怎么金玉其外,也掩盖不了这事实!
再看这张脸,林月英只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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