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路的父亲不同意他留下刘兆兵,他就去刘兆兵家里,把凉席也拿过来了,就在这里住下。
刘兆兵现在勉强能喝点稀粥,嘴巴歪斜,和中风一个样,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可就是眼珠子怎么从顺不过来,只能靠一只眼睛和刘安路眼神交流。
“六哥,你别怕,往后我照顾你。”
他一边喂粥,一边流眼泪:“你说你也是,让你别去挖坟了,你就是不听。这是不让死人安生了,它也不让你安生,唉。你这命咋那么苦。”
咚咚咚。
门开着,还是有人敲,是田玉芹来了。
“玉芹,你咋来了?”
“我来看看六哥。”
看见兆兵这个样子,她心里不是滋味:“安路,你住这儿来,你爸同意了?”
“要他同意个球,我想来就来。”
“三伯也死了,知道怎么死的?”
“不晓得。”
“你……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
“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呗,六哥也不是外人。”
“哎呀,你出来一下。”
刘安路跟着出去了,站在院子外的门口,他点上一根烟,撩开额前乱蓬蓬的头发:“啥事儿?说吧。”
“你想不想娶婆娘?”
刘安路被这问话给呛到了:“咳,咳。你这不扯么,我又不是太监,咋不想婆娘呢。你说这话啥意思?”
“那你想娶我做婆娘么?”
这是他很多年来的想法,可他腼腆,不知道怎么表白。
既然玉芹都这么问了,他就稍微大胆了一下,手过去摸玉芹的身子,却被玉芹给推开了。
“哎呀,你弄啥呢,问你话,别那么不正经。”
他摸完女人的手又摸摸自己屁股后头,傻笑着:“你身子可软乎了。”
“说呗,要不要我做婆娘?”
“要咧。但是……但是你又不让我摸,做婆娘得摸,还得睡,不然怎么叫婆娘。”
远处传来了声音,男的,岁数大。
“安路?!是安路吗?!”
这老头叫杨长新,不是刘家人,至于他和刘家人有什么关系,刘安路不知道,但老头以前给村里看过祠堂,现在自己开了个小商店,在祠堂东边半里地处,孤寡老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