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要送给祁渊。
沈珈芙轻轻把手帕抽出来,说:“也不是,若是陛下最后打算是放嫔妾回曲州,这手帕自然是要送给嫔妾未来的丈夫的。”
祁渊闻言挑起她的下巴,夸了她一句真敢说。
视线往下,继续审视那张手帕,忽然问她:“所以你原希望的夫君是温和有礼,待人宽厚的。”
沈珈芙神情一顿,有些恍惚。
一见她这反应,祁渊就知道自已没猜错。
温和有礼,待人宽厚,文文雅雅的公子哥。
正正好能和那镜光寺遇见的余鹤初对上。
好好好。
“那珈芙觉得余家公子如何?”祁渊话是在问她,可语气却藏着狠戾,仿佛沈珈芙只要是应一句他都能立马下旨去把余鹤初斩了。
余家公子……是谁?
沈珈芙眼中的茫然太明显,祁渊神情缓了些,提醒她:“便是你在镜光寺遇见的那位余家公子。”
沈珈芙想起来了,皱皱眉,不高兴地看着祁渊,不明白祁渊怎么比她还爱翻旧账。
“根本就没影儿的事陛下为何要这么问嫔妾?嫔妾只与那余公子有过一面之缘,陛下要这么想嫔妾,嫔妾还要问问陛下了。”
“到底是之前的事情了,陛下为何非要因为一张帕子来质问嫔妾?”
“嫔妾什么也没做,陛下又不讲道理。”
“难道陛下是觉得嫔妾有那般不知廉耻,与陌生男子见了一面就要对其死心塌地了不成!”
说罢,沈珈芙侧过身去,不愿再看祁渊一眼。
真是叫人生气,一张帕子,祁渊在气她什么呀?
祁渊见她这反应,有些无力,沈珈芙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气什么,不,他也不是在生气,他就是……
“沈珈芙,你是不是觉得你与这宫中的其余嫔妃并无区别,最多也就是更受宠些。”祁渊忽然问她。
沈珈芙抿了抿唇,难道不是吗?
祁渊嗤笑一声,好,他这些时日对沈珈芙的好都被她当作是宠妃该有的行径了,她也接受得心安理得。
她就一点看不出来他对她有意。
这小瞎子,眼不盲,心盲。
祁渊心中冷笑,将她那手帕拿走:“这东西留不得,朕给你处理了。”
沈珈芙坐在软榻上,看着祁渊把手帕拿了出去,不一会儿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看来是把东西交给外面的宫人处理了。
等祁渊回来,沈珈芙还坐在软榻上,被他看了一眼,说:“还不去把衣裳换了。”
沈珈芙一怔,见他往床榻边走,反应过来自已又去柜子里拿了里衣,背着祁渊换上了。
一直到灭了烛火,沈珈芙看祁渊都没什么动静,好像是不和她再计较手帕的事情了。
这倒也好。
沈珈芙刚上床榻,腰间环上来一只手,压着她跌到软被上,把她刚刚穿好的里衣又解了下来。
他好烦——早知这样干嘛要让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