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道“本就是殊途同归嘛。”
他口中的番邦书籍其实与海外番邦毫无干系,而是来自昔日梦中所见。至于真正的海外番邦算学发展究竟如何,根据胖狸猫的计算,只怕离大齐还有些差距呢。
不过大齐的算学早已停滞不前,前朝时期才是算学发展的高峰,按照系统所说,若是如此下去,将来势必被海外番邦超越。
而算学是大道之基础,自梦中知晓此事的谢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任命运如此发展。
他目光灼灼盯紧面前的李道之像这等算学天才,就绝不能任其被埋没若是助其一臂之力,大齐的未来将更为辉煌,谢拾自身也能离修成大道的目标更进一步。
心中起了此念,谢拾与李道之便越走越近,不时便凑在一起研究算学,时常聊着聊着便忘乎所以,沉浸在计算之中。
偶尔致知社聚会时,眼看二人又不知不觉相谈甚欢,顾怀璋等人忍不住在旁听了一阵子,便逐渐如听天书,满头都是问号。
饶是素来热爱学习、不甘落后的顾怀璋,都只能甘拜下风,选择不再为难自己。
而姚九成却恰恰相反。
谢拾初入府学,便与他关系最近。哪怕此后同舍的四人都成了好友,他依旧自诩为“大哥”,时时都不忘关照谢拾,尽管嘴上不说,却自认自己是对方在府学最好的朋友,可如今这个称号似乎要被人抢走
李道之后来居上的速度之快,
令后知后觉的姚九成颇有些吃味,从前时常与自己一起交游的好友怎的莫名其妙就被人抢了
“不就是算学,当谁不会”
我上我也行
他嘟囔着,翻开一本算学书。
半个时辰,两眼冒星星的姚九成瘫坐在书桌前不,他上他真不行
他突然觉得最好的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分给李道之一半,谁叫这也是个“变态”呢。
姚九成想的不错,谢拾与李道之的交情的确是一日千里。前者震惊于后者卓越的天赋,后者对前者又何尝不是充满了钦佩
在李道之看来,谢拾年纪小,出身低,也无名师指导,却如此博闻广识,不仅文章做的好,连算学都研习颇深,实在难得
长到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能跟上自己思路的人,这样的知交何等宝贵
听他如此感叹的谢拾“”
这种看似谦虚的自信,为何如此熟悉
谢拾一时失笑道“你才是真的厉害。论算学,我可比你差远了。”
“那不一样。”李道之用力摇头,“我对算学用心尤甚,几乎投入大半精力。你却不曾如此。彼此相较,自然不公平。”
这样说着,他发自内心微笑起来“说来也得感谢我爹娘向来开明,从不怪我不务正业,加之家里还有兄长继承家业”
他出生书香门第,父母却并不古板,哪怕他喜欢偏门的算学,并不热衷于举业,父母亦不曾拘束于他,只不过让他好歹考取功名,如此才能养活自己,也有精力研习算学,不至于父母百年之后全靠兄长。
二人走得近了,谢拾已对李道之颇为了解,深知其性子开阔疏朗,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且对各行各业都无甚偏见,家中并无未婚妻或是青梅竹马如今又听他提起家中情况,谢拾心头不由微微一动。
大娘刘氏的话言犹在耳。
无论他再如何不愿意,二姐终究是要嫁人的。既然有能力,他总该替其寻一个好归宿。
眼前的人,可以列为姐夫备选吗
嗯,先记在小本本上再说。
就在谢拾准备深入考察李道之一番,确定之后再与二姐通通气,看二姐如何打算时,一封来自二姐谢兰的书信抵达府城。
谢拾满面笑容地拆开书信,可没看多久,他就当场表演了一道笑容消失术。
“有人偷家,有人偷家啊”
意识深处悠哉躺平的胖狸猫被撕心裂肺的呐喊惊醒,就听见自家宿主气急败坏的声音。
“肖庆之你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