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听到从小翡房中传来的阵阵呻吟,江玉岫恼羞成怒地重重关上了窗户,闷头跑上床钻进了被窝里,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任泪水肆意流淌。
直到哭干了眼泪,她才掀开丝衾,双目无神地望着空落落的房间,三魂丢了七魄。
她就那么定定地坐着,回想着前世和今生发生的种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曾拒绝过小翡的魏朗月现如今将本该属于自己的雨露浇灌给她。
“他是觉得…我没用了吗?”
“现在他靠着战功仕途升迁,是不是觉得不再需要我了?”
她随即想到魏朗月先前的直言讥讽,腾地坐直,“我要让他看看我真正的野心!”
唰——
她翻身下床,来到桌前,磨墨提笔,奋笔疾书。
窗外,似乎又响起了小翡那时高时低的呻吟,但她已然不为所动,只专注于笔下的文字。
这些跃然于纸面的文字,将会带她脱离困境,重新开始。
“夫君说的没错,欲望如同饥饿,很难掩饰,自此,我不会再隐藏自己的欲望与野心!”
放下毛笔,江玉岫目光如炬。
翌日清晨,她在许如仙的带领下,来到魏泰山的房中,下跪认错,又将昨晚写的检讨书双手呈上,“公公,玉儿为从前的过失向您道歉,玉儿在此向您保证,日后定会谨言慎行,尊重夫君、孝敬婆母、爱护姐妹。”
“好好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魏泰山笑着点点头,随即撤销了她的禁足。
待她离去,魏泰山笑容一收,拉着留下来陪自己用早膳的许如仙小声问:“她…真的认错了?”
许如仙也有些狐疑,“至少态度诚恳。”
“字也写得不错,一看便知,出阁前没少练字。”魏泰山拿着那封检讨书说道。
“毕竟是侯府嫡出的千金,琴棋书画信手拈来。”许如仙点头。
(此刻,还在睡梦中的江岚岫打了个喷嚏。)
魏泰山又道:“不过嘛,还是看紧点,毕竟连她亲爹都要防着她,我们自然不能放松警惕。”
“是!”许如仙也这么认为。
用完早膳,回到“星月阁”后,许如仙就先找了刘嬷嬷,“江玉岫没为难小翡吧?”
“没,她让铃儿帮她梳洗完毕,就独自出去了,说是许久没出过门了,要去找当初的闺中姐妹叙叙旧。”刘嬷嬷摇头道。
“她还有闺中姐妹?”
许如仙咄咄怪事,跟着又道:“估计是一丘之貉。”
……
“就停在这里吧。”
江玉岫乘马车来到鼓楼街后,便让国公府的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丰乐楼附近。
但她没有前去丰乐楼,而是径直来到其旁边的一家青楼——西子阁。
“夫人,这可是青楼,不是象姑馆。”
见她大刺刺走进,一名老鸨赶紧上前拦住了她。
“不都是给银子就能进的地方?”
江玉岫似笑非笑,摸出一两银子扔给了她,而后上到顶楼的天台,穿过笙歌曼舞的妓子,来到帷幕下的榻前,看着斜躺于上,正与一名衣衫不整的青楼女拥吻的年轻男子,哂笑着说:“庄郎放着新婚娇妻独守空房,自个儿却跑来淫欢作乐,就不怕对方背着你偷汉子?”
男子一听,刚要怒骂,一抬头,见来者是江玉岫,当即变脸,调笑着说:“娇娇妹儿不也背着自家夫君来这里与我暗约私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