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的主人不确定,因为韩言星也不知道是谁的牙齿。
老式内存卡,不知道今夏从哪里弄来的东西,刘英杰找了半个警局,才找到读卡器。
里面一直有一个文档,打开第一行就是五个字,落实了韩以歌的身份。
哥哥,韩以颂。
下面是韩言星和言以颂的亲子鉴定证明照片,当初凌薇提供,今夏留了一手,拍了一张照片。
有名字有关系,这下查起来更加容易,刘英杰十分兴奋:“师傅,这次证据充足,稳定了!”
却在看见文档第二张的时候,说不出来话了。
几张照片。
应该说是监控截图,连续截图可以看到,一群医生围着今夏,而今夏在反抗,却无力逃脱。
“这?”刘英杰不敢下定论:“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是有经验的刑侦,在做什么一眼就能看得出。
时寅不忍心,看不下去,却还要强忍着看完所有的照片,今夏从反抗到最后无法反抗,仅仅几张照片,说完了整个过程的痛苦。
他们在给今夏打针,必然是一种“特殊药物”,而且是在今夏清醒的情况下,一定造成了极大的身体痛苦。
所有资料都打印出来,时寅站起来往外走。
韩言星和韩惜君都被暂时安排在警局里,有经验的女警照顾婴儿,但韩言星不允许任何人碰韩惜君,坚持自己抱着,无论如何劝都不撒手。
唯有时寅出来了,韩言星才愿意把韩惜君给他。
时寅抱着女儿,心里一阵阵的痛苦却不能表现出来,这个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撑不下去,意味着这个案子也就撑不住了。
韩惜君在怀中睡得很香,他蹲下来,问韩言星:“你跟叔叔回家去,暂时住在我那里,好不好?”
还不等韩言星应答,帮忙照顾的女警先出言阻止:“时队,这不合规矩,我们应该联系他们的法定监护人,而不是带回去抚养……”
女警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孩子一口咬定母亲受到了伤害,罪魁祸首是他们的爸爸,可是它也只是五岁孩子的证词,不能信呀。
就算送到福利院,也不能是时寅带回去养,女警换一个方位劝他:“而且,您一个人,恐怕也照顾不来两个孩子……”
她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婴儿有多废人,时寅这样没经验的大男人,熬不过几天的。
怀中的女儿,不是他法律上的女儿,时寅心如刀绞,无比后悔当初没有送走今夏,如今夫妻分离,父女不能相认。
“如果韩以歌已经遇害,顶替他的就是韩以颂,那么这两个孩子都是证据,不能把证据交给外人手里。”时寅坚持:“所以,两个都必须跟我走。”
同一时间,韩言星说道:“我要跟着他。”
一直沉默的韩言星突然站起来,走到时寅身边,抓住时寅警裤上的口袋,防备地盯着所有人:“别以为我小,就不知道,你们里面有人是内鬼,我听见我爸爸说了,你们会给他通风报信。”
“你们,我一个人都不信。”
他一票否决了所有警务人员,包括刘英杰。
被当面指着喊“内鬼”,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对方是个五岁孩子,也不能追究责任,刘英杰立刻打圆场:“这样,我和师傅一起照顾,我现在是基层民警,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也有时间照顾孩子。”
孩子不配合,时寅坚决不让,众人也只能借坡下驴,让他们走。
时寅开车,带着韩言星先去给宝宝买婴儿用品,再给韩言星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他始终不愿意靠近别人,身上穿的还是脏兮兮的小西装,这种东西有时候名贵却不一定耐穿,现在脏兮兮的不说,好多地方的布料都烂了。
路过玩具区,他给韩言星买了一个玩具枪,让他在家里不寂寞。
韩言星没有拒绝,默默拿着玩具,跟在刘英杰后面,一起帮忙拿东西。
家里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只是看起来更加孤独了一些,大厅中央的茶几被时寅搬到沙发旁边,放上了防摔垫和一张婴儿床,小被子什么都有,分不清男女孩儿用的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