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然靠在窗棂边的软榻上,哭得梨花带雨,几度昏厥。
听到来福的话,更是掩着口鼻,伤心得不成样子。
“侯爷,您自己听听,楚萧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啊?我们楚家将他从六七岁那么点,养到如今这么大,何曾亏待过他?”
“盛家妹妹当年死得惨烈,侯爷您不是不知道,楚萧却硬要将她生母抬成平妻,京都的豪门贵妇知道了会怎么看?”
“他这不是说在为母亲立威,打侯爷您的脸啊,嘤嘤嘤……”
“这件事就算我依着侯爷,可枫儿呢?他至今昏迷不醒,楚萧就这么踩着他两个兄弟的尸骨进军营建功去了?”
“你我二十年夫妻,难道忍心看着我沦为京都笑柄……”
“够了!”楚宏猛然起身,将手边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瓷片四下飞溅,擦着他的手背而过,留下一道猩红色的血痕。
他喘着粗气,想把一肚子的邪火发泄出来,但看了看上官嫣然,却还是闭上了眼睛。
沉默片刻后压着怒气说道:“萧儿终究是我楚家子嗣,他能建功立业,与我楚家而言也是好事,以后莫要再提今日之事。”
楚萧虽然将生母的灵位强行供奉到了祠堂,京都的豪门贵妇是会笑话上官嫣然,但是陛下不会。
陛下向来以仁孝治国,只会赞许楚萧孝顺,赞许他楚宏重情重义。
于他而言,利还是大于弊的。
加上楚萧研制出马蹄铁,旁人看到的始终是楚家为国争光。
至于后宅之事,终究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要他再多建几个功劳,那群人也只会在背后议论议论,过段时间就忘了。
上官嫣然却被他的气势吓到了。
足足过了半晌,才发出一道被扼住喉咙似的呜咽哀嚎。
“啊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楚宏被吵得脑壳剧痛,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侯爷第一次没站在夫人这边,来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但终究,还是像条哈巴狗似的跟上他的脚步。
瞬间,富丽堂皇的嫣然阁内,只剩下上官嫣然伤心欲裂的哭泣声。
但这阵哭声在楚宏走后不久便戛然而止。
上官嫣然伏在矮桌上,攥着丝帕的手指泛出青红,她微抬着头,眼眸中杀气汹涌。
“牡丹,写信给父亲,将今日的事详详细细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