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作甚不直接问我?”
周蓉端了茶盏轻抿,笑道,“他说他嘴笨,时常惹不知因为那句话惹你生气,本就觉你心情不好,自是不敢多问。”
这般小心翼翼,哪里像个将军?
赵婉心情好些了,想起了钟彦泽,“也不知道钟彦泽何故打了齐王,如今被放出来没有。”
她记得那日晚上自己是和钟彦泽在一起的,虽然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但她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系。
周蓉脸色微僵,说道:“你放心,再如何,那也是镇国公的孙儿,齐王哪能真要他命?莫要操心了,好好准备去太后寿宴的事,也不知皇宫是何等光景。”
赵婉虽然不免忧心,但还是被周蓉的话引了注意,“我也不曾进过宫里,得准备一身妥当些的衣衫。”
太后寿宴,宫里会大摆宴席,宴请朝中权贵参与,李钰宗贵为将军,自是不可避免,又需携亲眷出席,赵婉理当前去。
赵婉聊的兴起,在周蓉院子里吃的晚膳,饭后正欲回去,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李钰宗。
他踏着月色来,脚步匆忙,像是有急事,瞧见赵婉,神情一松,上前将人搂在了怀里。
赵婉顿了一瞬,轻推了推他,“李大哥还在院里,晚些就要歇息了,你有事快些去找他。”
李钰宗纹丝不动,赵婉的手掌抵在他心口,心率有些快,他出声时胸腔有共鸣波动。
“我不找他,在找你。”
李钰宗回来直接去了院里,没见到赵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问了下人她的踪迹,忙不迭找了过来。
赵婉问:“找我做什么?”
她环住了李钰宗腰身,却摸到了一片湿迹,心里一惊,连忙推开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手上全是鲜血。
“你又受伤了?”赵婉忙问。
李钰宗眼里噙着笑,取了帕子擦拭赵婉手中的血,“伤口又裂开了。”
赵婉斥责,“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请大夫医治?”
李钰宗:“不麻烦,待会你给我处理一下就好。”
赵婉又急又气,推开他朝着院里去,走了两步瞧见回头看,见李钰宗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浑身凝着一股阴郁之气。
她放柔了声音,“还不跟上来?”
李钰宗朝她走来,与她并肩而行,赵婉主动牵上了他的手,“下次出血早点处理,莫要等着回来。”
李钰宗:“嗯。”
默然握紧了赵婉的手。
“不是说受伤给你开了几日假么,怎么今日还往校场去?”
李钰宗沉声道:“不是去做什么重活,无非就是盯梢他们练兵,没人盯着容易懒散。”
赵婉:“不是重活怎么伤口还裂开了?”
李钰宗低声轻笑没说话,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赵婉又问,“钟彦泽被放了么?”
李钰宗捏了捏她手指,力道不重,一阵痒意,“还没有,有些棘手。”
他今天去找了齐王府,见了钟彦泽,陆正卿私下用刑,不见伤口,却叫人消瘦了几许,双腿没了直觉,站立不起。
为将者,没法站立,基本就是废了,如此,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钟彦泽时刻忍受着煎熬,三伏天额头冷汗不止,他咬牙问陆正卿到底要什么。
陆正卿也不做隐瞒,道要赵婉。
他笑的过于得意,钟彦泽狠狠啐了他一口,陆正卿似笑非笑,眼眸阴鹜,对李钰宗道,“你最好尽快将人送来,不然我可保不准与你并肩作战的兄弟能不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