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推开门,正好看到谭则安往背对着门口的男生身上砸了一沓钞票。
男生一动不动,任由那些钱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细尖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击出好听的节奏,她娉婷袅娜地往真皮沙发走了几步。
隔着一臂距离,头上染着一撮白发,痞味十足的青年,递过来一杯果汁:“姜大美人终于肯赏脸了。”
女人浅色唇瓣勾起一抹浅浅笑意。
犹如春日里,枝头那朵沐浴在阳光下,最干净透亮的一朵梨花,似有还透着一种香甜的气息。
“折煞我是不是?”
白毛心神一荡,耳根有些发烫,说起来也奇怪。
他之前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浑身上下写满了虚伪,仗着对则安哥有救命之恩,死乞白赖的混在他们这个富贵圈子里。
莫名的,那种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见了。
对上透澈,干净到极致的黑亮眸子,申明霆突然就理解了,则安哥最近为什么愈发的纵容她,明明是为兄弟办的接风洗尘宴,还把这个不相干的人叫上。
他们这个圈子里不乏漂亮女人,但气质干净到如此的还是独一份。
说着话,姜茶茶眉目抬起,打量着那位被用钱砸了脸的侍应生,也就是她的目标人——江译。
男生五官生的十分惊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给人一种稳重又不失青涩的感觉,身上穿着的酒吧工作制服,由于外形条件过于优越,套在他身上都显得昂贵了不少。
此时微微垂头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韧劲儿。
“这是?”她疑惑问了一句。
谭则安听到她婉转动听的嗓音,火气去了大半,敛去眼底对那男生的鄙夷不屑,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懒懒靠在沙发上牵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把玩着一枚打火机,随着啪嗒啪嗒的声响,火苗忽明忽暗。
“一点小事。”
谭则安言简意赅,语气还算温和。
倒是身旁的申明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兴致勃勃说道:
“二串那个嘴欠的,把这个服务生的妹妹,当成这里的工作人员调戏了两句,就两句话,别的什么也没做,这不,当哥的不愿意,过来讨公道的。
他去门口等人了,则安哥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想拿点钱息事宁人,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二串是谭则安的发小之一,全名叫吕川,哥几个给他起了个别名,二串。
他说着下巴一杵。
“偏生这人还是个硬骨头硬骨头,一个月拿着几千的工资,现有的大把的钱砸在身上都不要,非要一句对不起。他妹妹好像脑子不太正常,我看他脑子多多少少也有……”
谭则安斜了他一眼。
申明霆连忙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屁股跟着往一旁挪了点距离。
包厢的单人沙发上,一个烫着大波浪,身材妖娆的女人,细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勾人的眼尾上翘,见到他怂唧唧的模样,嘴上笑骂着他没出息。
申明霆嬉皮笑脸地还回去,也不生气。
几人都拿包厢正中站着的人当了空气。
姜茶茶视线落在江译捏紧的拳头上,用力到手背上青筋虬起,显然是克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