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的病床上,女人肤如白雪,发如乌木,姜·公主·茶茶阖着的眼皮下眸子转动,纤长卷翘的眼睫轻轻抖动,她努力掀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
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昨天晚上的记忆逐渐回笼。
她先是注意到床边悬着输液袋,脑袋动了动,就看到病房里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人。
“薄司沉……”
她嘴唇翕动,嗓子干涩得厉害,只发出一声沙沙的气音。
【呜呜呜……茶茶你终于醒了,还疼不疼啊,难受不难受啊。】
听到小九九这么关心自己,姜茶茶心里还是比较感动的:没事儿了,让我们九九担心了。
小九九破涕为笑,【你没事就好。】
闭目养神的男人听到了她喊自己的名字,倏然睁开双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布满红血丝的双眸凝着她病弱的面庞。
明明生病的是她,他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糟糕。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探出手,微凉的手背贴在她额头上,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薄司沉对她最温柔的一次说话。
一股热流涌出。
不是从心底涌出,而是从……腹部往下。
她面色一僵,脸上染上一抹红霞,错开眼说:“是有点不舒服。”
他闻言脸色一变,就要去按床头铃。
“等一下。”姜茶茶连忙制止,没有输液的手攥着他的衣袖,两指稍稍用力晃了晃,嗫嚅,“我想上洗手间,我……我月……例假来了。”
后面的话几乎是轻不可闻,然而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他还是听清了。
他轻咳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耳根处的一抹红暴露他不平静的内心。
薄司沉轻嗯了一声,作势扶着她起身:“东西,护士放在卫生间了。”
什么东西?
她茫然眨了一下眼睛,很快就反应过来,眸光水润,有些乖巧地应了一声,“哦。”
腹部还有种往下坠的感觉,不过不影响走路,薄司沉帮她推着输液架,虚扶着她到洗手间,她要的东西就在抬手就够得到的架子上。
磨砂玻璃门阖上,她褪衣服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睡衣变成了病号服,谁换的?!
想到一种可能,她整个人都僵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做好了思想工作,顶着要冒热气的脸,推着输液架从洗手间出去。
薄司沉就站在门口,等她出来后,顺手将输液架接过去,又扶上她的手臂。
粗粝的指腹触碰到细腻肌肤,带来一抹酥麻的触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