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有暧昧的男女间,是禁不住花的,俩小时也不过短短的一截。接孩子的时间到,乔麦说:你还要继续喝呢,还是跟我走。
陈有福示意乔麦走,他还要打下半场。
乔麦说:再理性的男人,一旦成了酒鬼,洋相百出。出洋相不要紧,丢了命不值当,你不能喝了,跟我一起接孩子去。
世上光棍子很多,都与她何干。唯有这根,仿佛他楼下的亲人,她真怕这根出点什么事。最近他们当地有个新闻,一酒鬼喝大了,夜里睡在空旷的广场上,第二天被发现,已经冻死了。
他听了她的话,和她一起离开夜晚的小酒馆。
有时候,爱是心甘情愿受对方的奴役。
陆桥帅看见一起坐车的陈伯伯开心的不得了,一路成了小麻雀。
到了楼道里,爬楼梯前陈有福忽然贱兮兮的说:小帅,要不要陈伯伯驮着你上楼啊。
陆桥帅还是个小婴儿时,乔麦一手提着菜一手抱着胖娃娃,经常在楼下思考一个大难题:是先把胖娃娃运上去,还是先把菜提上去?男邻居遇见的时候,一手抱过孩子来,就把问题解决了。陆桥帅再大一点的记忆里,也有过被陈有福驮在背上运上楼的经历。
如今老陈再提,陆桥帅立马付诸行动。
陆桥帅身架子像了母后家的一支,大手大脚的一只。老陈还能驮动他,楼道里撒下一片笑语。
乔麦跟在后面,恍惚间觉得他们更像一对父子。致礼常年出海,回来沉迷游戏,自己也像个大孩子,缺席了某些父爱。而这个男人迎接了陆桥帅的出生,俩人有种天然亲密。
走到三楼时,陈有福家对门还敞开一道缝,一个没毛的老脑袋露出来,瞄了一眼,又迅速关了门。
陈有福对门的老头大约以为自己儿女来到,听见动静提前开门,没想到不是。
陆桥帅一直被运到四楼门口,才恋恋不舍下来,表示下次还骑陈伯伯的大马。
陈有福说:你长大了,我就老了,背不动你了。
陆桥帅说:我来背你。
陈有福一阵感动,这小子没白疼哇。
陆桥帅接着说:我也背的动我老爸。我是奥特曼!
嗖的飞来一枚失落的炮弹,把他的感动打下马。哎,孩子终归是人家的孩子。女人终归是人家的老婆。
致礼这个人生大赢家。陈有福是有点暗戳戳的妒忌的。
2
晚上洗刷完毕,陆桥帅入睡前,母子俩总是说一会儿话,叫做卧谈会。
娘俩乱七八糟说了一箩筐,陆桥帅忽然问母后:你喜欢我陈伯伯吗?
乔麦一惊,说:喜欢,你也喜欢不是吗。
陆桥帅:是的。你会不会嫁给我我陈伯伯啊。
乔麦笑起来:我已经嫁给你爸爸陆致礼了。
陆桥帅:可是大人也会离婚的,XX的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有一次爸爸妈妈都去接XX,俩人在学校门口打起来了。
乔麦:谁打过谁了?XX跟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