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走之前的那顿饭,是在野外的老乡羊肉馆吃的。陈有福老乡的羊肉馆打了一年基础后,已经小有名气,城里那些道貌岸然的馆子,华丽的表象里藏着黑暗料理,真的吃货,常常慕名而来。羊肉馆的羊来在山区放养,活羊现杀,文火慢炖一整天,连现烙的大饼,面粉和花生油都是来自山区老百姓的现磨,所以这荒郊野外的生意,靠的是实打实的品质。艾米莉要叫上乔麦,乔麦欣然答应。那时候,致礼出海回来。自从他那方面功能恢复正常后,气顺了很多,加上他对老婆防火防盗很多年,乔麦想做什么基本还是做了什么。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丈夫这个拦路虎逐渐没了威风。乔麦猜得到陈有福和艾米莉好的事实。有过身体亲密的男女,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社交平台上,看对方的眼神不自觉的带着小风骚的温柔。她认识他超过十年,用致礼那句大俗话说:撅撅腚,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她愉快接受邀请,一是她蛮喜欢艾米莉。二是,去年的羊肉汤令她怀念。
乔麦和艾米莉见面后,接上那天在车上聊的明星八卦,说老牌港姐发表且走且看的声明,让网友闭嘴,那是他们的家事。艾米莉和乔麦偏偏不闭嘴,聊了个底朝天。
女人之间亲密关系三要素:聊八卦,一起如厕,说床事。八卦,是一把开门的钥匙。
一起吃饭的还有B城来的那位技术员和小郑。五人餐,气氛轻松。还要了一瓶白酒。陈有福坚决不喝酒,他还要开车。两个小年轻劝酒,说这是荒郊野外,也没有交警查车,喝一点没事的。还是没有说动他。艾米莉给陈有福倒了一杯,说:老陈同志活得太正统太规矩了,不是有句诗叫: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要的就是这个境界。小酌一杯,怡情怡……性。
艾米莉后面的那个字,让陈有福心惊。
他还是不喝。乔麦说:我也是个司机呢,你喝吧,喝大了我替你开回去。陈有福听了乔麦的话,才端起酒杯。小郑开玩笑:原来这里面小乔姐姐才是司令官。老陈大哥谁都不听,就是听你的。听说你俩还是上下楼邻居呢。
陈有福:邻居同事,不足为奇,只能说明我们的城市太小了。
艾米莉好像第一次知道老陈和小乔是邻居,夸张的说:老陈你太坏了,跟我共事一个月,知道我很爱乔麦姐姐,居然不告诉我你俩是邻居,早知道我就去小乔姐姐家吃饭,顺便你也来当个副陪。
乔麦说:明天来也不晚啊,你可以申请多呆一天。晚上去我家吃饺子,我做菜很差,但包饺子还不错的。不信你问老陈,他吃过的。
陈有福点头答应着。心想,陆桥帅好一阵没给他送饺子了。
艾米莉:太羡慕老陈了,我简直也想做你的女邻居,请问你们楼里还有空房吗,我去租了去,不回去了,和你们做邻居。
这时候,小郑插嘴:老陈大哥家有空房,上一位房客刚走了,你可以申请合租。
小郑知道陈有福和金莲的故事,小郑曾经对金莲有意思,陈有福和金莲分开后,还曾经给金莲提供过情报。如今说这话,一半玩笑一半基于对两人关系的大胆猜测。
艾米莉顺着小郑的梯子爬上来,高调说:老陈大哥,你同意租房吗,同意的话今晚就去搬去,明天直接去小乔姐姐家吃饭。
众人都知道艾米莉一向尺度很大,这次玩笑开的裂了口子。陈有福温柔堵住:明天都要回B城了,今晚还说疯话。
艾米莉:你看你看,老陈怕了,不要我做女邻居,不好,罚酒三杯。
酒杯不大,陈有福又有酒量,三杯不在话下,但是他只喝了一杯,就被艾米莉叫停,她说房东先生喝酒多没意思,未来的房客陪你吧。
第二杯她是和他碰的,第三杯,她突然人来疯的把胳膊蛇一样钻过去,和他喝了交杯酒。陈有福尬笑:你这鬼丫头,都和我们称兄道弟,简直吃不消你。艾米莉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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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白酒不够,又叫了一瓶。然后,艾米莉烟瘾来了,从包里拿出烟来,但是怎么也找不到火了。
见陈有福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她熟门熟路就从大衣的一个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一个常年抽烟的女人怎么会没带打火机?她精准的找到了他衣服兜里的火,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熟到不是一般的程度。乔麦看在眼里。
艾米莉打了几次火,没着。就问陈有福怎么回事。陈有福接过打火机来,手指仿佛扣动扳机,火苗腾空而出,艾米莉一下凑上去,精准的把烟点着了。
天衣无缝的配合。
小郑开玩笑说:艾米莉,你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将来谁娶了你,可要花大笔银子的。
艾米莉:反正我不会嫁你,你就少操心了。你女朋友呢。不是跟你说叫上她吗。小郑油嘴滑舌:长得又丑又胖,上不了桌。省城那晚闹翻后,由于陈有福当了一晚的贞洁汉子,不肯亮出他的枪炮和艾米莉战斗,所以天亮之前艾米莉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小郑女朋友不见了人影儿,心下忐忑。天亮后两人手拉手出来吃早餐,才知道肉烂在锅里,两人又好了,艾米莉成了多管闲事的耗子。
听闻小郑这么一说,艾米莉说:你女朋友既不抽烟又不喝酒,还不上桌,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好好娶了,好好疼。你要是再动粗,我飞过来揍你。小郑:怕了怕了,你这么凶悍,更没有人敢娶了。艾米莉:你总是操心你的婚姻大事,我很不愉快,来来来,你也要罚酒三杯。
本来是罚人家,她却和小郑一杯杯喝起来,她不胜酒量,一会儿喝的满脸云彩飞,话更多了。陈有福在一边轻声提醒她:咱能不能少喝点。她装作没听见,大声问:什么?我没有多喝,小乔姐姐不喝酒,她的那份儿归我了,你休要和我抢她。说完她大约感觉胃里不舒服,说了声抱歉,跑出了房间。陈有福说:我出去看看,那丫头是不是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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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福跑出去的时候,门口并没有发现艾米莉,找了半天,她蹲在饭店西边的一片芦苇丛边,干呕了半天,没有吐。看见他跟出来,她立刻像鱼儿有了水活了过来,搂住她的脖子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