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忽然脸上做愁苦状:啊鸭鸭,那人叫马云,在我们王村住过,可惜,最近掉到海里淹死了。啊鸭鸭,我损失了一个优质客户……
阿飞心惊胆颤问:那马云长什么样,是外星人吗?
大花:小弟弟,没你帅!连个下巴没有,短命鬼,死了。
阿飞惊得裤子都要掉下来!到王村来的张亮隐姓埋名叫马云,马云陆上偷原油,海上偷柴油,纠缠小媛,嫖大花小花,坏事干尽,被阿飞掀到海里喂鱼了。如今在王村的大花理发店,那家伙阴魂不散来了!
他仓皇而逃!
大花在门内喊:小弟弟,欢迎下次光临!
冬夜的王村街道,街灯惨淡,人影不见,鬼影重重,阿飞大脚丫子奔跑着,仿佛死去的张亮化作鬼魂,在后面火力追踪。
回到住处,推开门,一屋子灯火,仿佛回到温暖的人间。
灯火里还有个美人呢,小媛居然在家。小媛嗲嗲嗔怒,责怪阿飞这两天怎么不开机,她找不到他,快急死了。
其实他只是去王村会大花时把手机关机了。在网吧的日夜,他开着手机,小媛并没有找他。
他一把抱住她。就让张亮的死成为秘密吧。情敌死了,他就安全了,他真的安全了吗?要是小媛不理他,他还会发疯的。
爱情如玩具,岂容他人夺去!
他喃喃说:小媛,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2
路桥帅快百天的时候,阿飞和小媛再次来访。阿飞要吵着要给小人参娃娃当干爹。小媛嗲嗲赞叹路桥帅越来越好看,就是不敢抱他。
这对鸳鸯走后,乔麦捏着自己的一身肥膘对致礼说:生个孩子跟母猪下崽一样,毁了我也。
致礼说:你就是不生孩子,也没有人家小媛那苗条身材。
说的倒是实话,乔麦咕嘟喝了口醋。
乔麦这头母牛奶水充足,胸前伟大到和野味店老板娘一样的大葫芦。
母乳好的孩子省心,乔麦的身材不省心,都说母乳喂养有利于身材恢复,在她这里又是砖家的屁话一句,怀孕之前所有的衣服穿不上,她成了脸冒油光的肥肥。
年轻的小区里,树木开始朝着枝繁叶茂的样子野蛮生长,有个胖乎乎的女人穿着松垮垮的衣服推着一辆婴儿车,婴儿车里有个大眼睛小娃也胖乎乎的。人们夸着孩子的可爱漂亮,也暗想,女人生了孩子真跟母猪下了崽,一点都不值钱了。这还是那个大辫子甩来甩去屁股也扭来扭去让人流口水的漂亮小媳妇吗?
做母亲的代价必然要失去曾经美到平常的一切,只有婴儿依偎在怀抱里她才感觉一点自信。一旦独自面对人群,她感到自卑。
有一天,乔麦对致礼说:“刚才出门买菜,有人夸我漂亮了。”
“谁啊?谁瞎了狗眼?”致礼笑嘻嘻的没个正型。
“卖菜的和卖药的。”
小区北门的蔬菜店和药店,蔬菜店是公司的福利点,值班的女人一脸雀斑,脸黄黄的,身材像芦柴棒,她无限羡慕又白又胖的乔麦。乔麦懒得去菜市场,光顾菜店买了几斤不太新鲜的土豆,女人说:“你的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来。”
乔麦无限谦虚地说:“我能掐出油来。”
药店的老板娘身高马大,能把自己的老公抗在肩膀转上十圈,她从乔麦穿旗袍时代就不住的夸,多年过去,她的夸奖还是停留在一开腔便是:哎呀娘啊。这天她遇见提着土豆的乔麦,马上说:“哎呀娘啊……你生了孩子还那么漂亮,皮肤更好了……”
听闻这两个女人夸自己老婆漂亮,致礼哈哈大笑,复读机重复说:“卖菜的和卖药的,哈哈,卖药的和卖菜的,都是些什么档次的女人,她们嘴不把门你还信……”
乔麦尽管自尊受到一点打击,但致礼复读机鹦鹉学舌,她立即觉得好玩,卖菜的和卖药的身份卑微,连赞美都廉价,人真是三六九等生而不平等。
有一天,她收到了一份特殊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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