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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乔麦生孩子,致礼中途撤退回来,阿飞和致礼这对老搭档,暂时错开。一个带眼镜的技术员成了他的新搭档。
技术员是南方人,性格十分内秀,既不玩游戏又不喝酒,吹牛连普通话都不标准,经常躲在房里看什么《金瓶梅》《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与阿飞玩不到一块儿去。
阿飞值班的日子,度日如年。
他每天都会给小媛打电话,一个大老爷们变成磨人的小妖精。
这晚他靠在平台的栏杆上给小媛打电话,铃声长长的铃声响过后,小媛终于接了电话,说话还有点喘。俩人约好了每晚这个时间通电话,阿飞问小媛干什么去了,怎么气喘吁吁的。小媛说她刚小楼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零食了,馋瘾犯了。
海上起风了,电话里小媛的声音变得嗤嗤拉拉,最后干脆断了。一刮风,平台信号不好,电视没法看,跟书呆子没法聊,人生无趣。
他在平台上学周星驰怪叫。
又像个陀螺,四处转悠。忽然发现探照灯光下,一个黑影正顺着旋梯爬上来。
阿飞本能觉得这是一只油耗子。以前他驻大平台时,经常有驾着小船来的渔民,登上平台偷原油柴油偷其他值钱的物资。
盗贼光顾小平台比较少。
没想到今天欺负到爷爷头上了。
以往,他肯定来一嗓子的,吓跑油耗子的。这次,他想跟油耗子玩玩。
一只困兽闲,闲的蛋疼,可蛋也就两只,太他妈无聊了。找点事干,哪怕打一架也行。
眼看那人上了平台,阿飞躲在油罐后面,像洞口的猫,随时准备拿耗子。
那人上来平台后,却一头栽倒了,半天没动。
阿飞沉不住气,慢慢靠近那人,他悄悄做好了搏斗的准备。到了近前,那人忽然开口:兄弟,我是来打鱼的,船翻了,救我一命。
平台周围经常有鱼群,因为这里有生活垃圾,夜晚探照灯一射,万头攒动。入秋以来,夜晚有渔民驾着小船或者有人租了渔民的船来打鱼,一晚上弄个几百斤,第二天拿到小城去卖,一斤卖个十五六块,比干什么活都来钱快,缺点就是有风险。
这厮真是打鱼的?
室外冷的能把人冻成鲜鱼,这人周身湿哒哒的,再呆一会儿估计能冻死。阿飞叫来技术员,两人把他架到室内。
他让技术员看着那人点,自己又到了外面查看。如果没有同伙上来,估计那人真是渔民,偷油的不会单独行动。
外面只有风声。阿飞放心下来。
回到里屋,那人已经缓过来。技术员给了他一件军大衣披着,冲了一个泡面。
阿飞在看到那人的瞬间,心里一惊。活见鬼了!
怎么这张脸,与那晚在王村小树林教训的情敌这么像!不同的是,这人脸上有胡须,那张亮脸上素净。但没下巴这个特征,真是如出一辙。
因为只拿手电筒照过张亮一次,那晚张亮还被打得鼻青脸肿。阿飞不敢贸然露馅。
那人狼吞虎咽吃完泡面,阿飞和他聊天,他说自己叫马云,有点驾船经验,借来朋友的小船夜里捕鱼,甩网时浪来了,掉进海里,仗着那点水性,爬上平台来了。
马云说第二天就给船东打电话,要是天气好,有熟人来打鱼,顺便把他捎回去。他感谢两人的救命之恩,问阿飞和技术员怎么称呼,阿飞抢先回答说:我叫阿帅。
当夜,马云睡在隔壁房间,没心没肺的打着呼噜。隔壁的阿帅也就是阿飞,心里在犯嘀咕。
他静候明天,要揭开心里的谜团。
2
第二天依旧大风,小船是靠不了岸的。信号还是不好,技术员看书,阿飞看碟,马云也看碟。
看着看着,马云对阿飞说:兄弟,有没有毛片?
阿飞:毛片有个毛用,看了更难受,这里连只母耗子都上不来。
马云:解解馋啊,干呆着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