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的女人人人都以为她是dang妇,但她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乔麦有点伤心,把她看过的电影搬出来。
致礼好像没看过这部片子,他的手已经不满足腰间了,开始往上移动:“dang妇都是在自家床上的,你不能给别人看到,只有我看到。”
致礼的手就是黑夜的灯,点燃了她的情欲。黑夜给我们黑色的眼睛,停电的夜晚除了爱还能做什么?
乔麦的睡裤已经被那双手褪下一点,出锅的馒头滚圆的葫芦都给了饥饿的人,一切顺理成章。男人女人的情欲像暗夜里开屏的孔雀,就要热烈的迎上去。
乔麦忽地转过身,有些惊恐的说:“不行,今晚不行,雨衣没了。”
“太好了,没雨衣更好,你以为男人都喜欢穿雨衣吗,隔靴搔痒,不痛快!”
“我会怀孕的,我不想生孩子。这几天危险。”
“你都危险了好几个月,照样一根草不长……”
乔麦无比艰难的推开致礼:“我去找找,说不定还落了件雨衣。”
路灯借来的光让卧室里远离黑暗沉入老照片的颜色,寻找的结果是,杜蕾斯的盒子还在,摸索半天,里面空无一物。以前单位里曾给他们发的一大包福利避孕套,俩人心高气傲的扔了。
致礼不穿国产雨衣,嫌雨衣太厚。
乔麦幽怨地说:“怪你,不提早准备,你知道一个女人去买避孕套药的感觉吗?就像一个暗娼,夜里接一盒子的客。”
致礼:“暗娼挣钱不多,给客人用不起杜蕾斯的。”
乔麦:“挺懂行啊。用什么呢,套个塑料带省钱?哈哈。”
这个女人言语的有趣简直是助燃剂,致礼已经从窗边跃过来。他就是那一盒子的嫖客。
乔麦想逃,或者说假装逃跑,被致礼逮了正着:“别怕,一会儿套个塑料袋。”
……
3
据说,1965年纽约大停电后的九个月,引发婴儿潮。
停电二十五天过后,验孕棒上明确无误的出现两根红线,乔麦终于升任中队长。这是以前她想要的结果,现在却无比沮丧。
致礼根本没有套塑料袋,更没有将他的千军万马射在沙滩上。他在风声怒吼的平台上听到消息,声音兴奋得跳舞:老来得子!
他恨不能跳到海里去洗个澡,告诉虾兵蟹将,他要当爹了。
婆婆家也是一派喜气洋洋。陆家添丁,希望是男丁,婆家对儿媳妇的肚子寄予厚望。
转眼到了年根。
乔麦的肚子快三个月,还有些轻微反应。她愁着回婆家过年。
自从那次闹离婚,几个月里她没有回去过。过年,是避不开的坎儿。
她给致礼说:“大年夜的,就不要把你爹的遗像请出来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害怕。”
致礼说了句毛病还挺多。看老婆不想带着她的肚子回去,于是答应跟他妈说这事。
大年夜,果然不见陆老头的遗像摆出来。
闹了那一场后,婆媳关系表面上过得去。乔麦还有点心软,她以肚子为要挟,把老陆家的老传统给改了,对老顽固的婆婆来说,算是最大的妥协了。
孕妇尿多。凌晨不知几点,乔麦在一夜起伏不断的鞭炮声里起床小解。路过客厅,忍不住看了一眼。
长明灯下,陆老头黑白分明出镜。老人家仿佛神情更严肃了,责怪儿媳妇过年都不许他回来,他似乎在厉声说:成何体统!
乔麦吓得屁滚尿流,到卫生间里一顿呕吐。
年初一的黄昏时分,路婶踏着时间点来拜年。两个台下你死我活的老太太,盛装出演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的人情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