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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舜卿说完,木垚再替他诊过,看他说得对不对。对的赞赏,错的纠正。
之后,再由柳舜卿替木垚切脉。
柳舜卿将指尖搭在木垚手腕间轻轻闭眼感受了片刻,眉尖微微蹙起。
木垚问:“怎么?难不成我倒生病了?”
柳舜卿轻轻摇了摇头:“也不太像。总体而言,你的脉象不浮不沉,不滑不涩,但……隐隐有些数脉的征兆,脉息过快,是这两日有些上火么?”
木垚眼睫一垂,低声道:“是么?我倒没觉得上火,兴许只是偶然现象。”
柳舜卿说:“那换一只手我再试试。”
木垚伸出另一只手腕,柳舜卿抓过来轻轻按了一会儿,眉尖蹙得更紧了:“我的确诊到了数脉,而且比刚刚更为急促了。论理你此刻久坐未动,脉息应该更平稳才对啊?你确定没上火?那心脏岂非有了什么异动?”
木垚脸色微微一红,含糊道:“大约是屋里太闷,气息有些急了……”
话没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韩少成黑着脸走进来,盯着柳舜卿搭在木垚一截细白手腕间的修长指节,眸色越发沉了下去。
柳舜卿下意识收回手指,眼神微微有些慌乱。等神志回归,又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是在切脉看诊,有什么可心虚的?
再说了,就算他跟木垚当真有什么授受不清的情况,与韩少成何干?他凭什么紧张?韩少成又凭什么臭脸?
木垚站起来躬身施礼,淡声道:“裴公子突然进来,有何见教?”
因为韩少成摆明了微服私访的身份,不许别人称他皇上,木垚便一直称他为裴公子,也只按对待一般王孙公子的礼仪待他。
韩少成冷声道:“你教人学医,就是这么个教法?”
木垚道:“望闻问切,乃诊病的基本四法,请问在下哪里教的不对?”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肌肤相接,言语暧昧,这就是你的为师之道?”
“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在下并不觉得自己的教法有什么问题,只怕是裴公子你……想太多了。”
“我不听你这些狡辩。总之,从今往后,你不许碰他一根手指,他也不许碰你的。”
一听这话,柳舜卿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我们如何授业、如何学习,关你何事?就算你是九五之尊,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吧?”
韩少成冷道:“你若嫌我管得宽,日后便自觉一些,跟其他男人保持恰当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