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魏沅箬没好意思告诉柳明月,她帮她还有自已的私心,她盯上她夫君了呢。
“我现在只是愁啊,这么好的一幅画,我该提什么样的诗才能配得上它。”
她盯着画上栩栩如生的红梅,面露难色。
“魏娘子你随意提,我们就是凑个热闹,也不是非要跟她们争个头彩。”
柳明月安慰道。
真要争到她头彩,她俩估计又得挨骂了。
魏沅箬却不以为然,“那不行,来都来了,赢了再走。”
那些人越是瞧不上,最后输了脸就越肿。
她记仇得很,就想看那些人脸肿得高高的样子。
魏沅箬说着,拿起毛笔,在画上小心地题了一首诗。
“寒枝几点绽娇颜,独对霜风意自闲。红梅映雪花娇艳,暗香幽递满人间。”
柳明月一句一句念出魏沅箬的题诗,眼睛微微一亮。
“魏娘子您可真谦虚。”
这首诗极富意境,配上魏沅箬这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让原本的红梅图更添了几分栩栩如生的神韵。
尤其是这手簪花小楷,没个多年的功力,绝写不出这赏心悦目的漂亮。
说话间,公主府的下人已经过来开始收画。
突然间,意外发生。
放在桌子上的砚台被下人的手肘刮到,从桌子上落下。
落地的瞬间,黑色的墨汁向四周散开,溅了柳明月一身,让她酱紫色的襦裙变得污浊不堪。
因为上辈子没有作画这件事,魏沅箬也不确定这一出到底是有心还是意外。
此时,犯错的那个下人已经跪下不停地磕头请罪。
这边的骚乱也引来了园子里其他人的侧目。
大长公主见状,大发雷霆,“怎么做事的,还不下去领罚?”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那个下人很快就被带了下去。
大长公主收起怒容,看向柳明月,“来人,带崔夫人下去换衣服。”
“换衣服”这三个字,让魏沅箬的眉心不安地一跳。
待柳明月跟着下人离开时,魏沅箬顺手摸了一把桌子上散落的墨汁在自已的衣裙上。
随后她缓缓从桌子后走出,对大长公主行了个礼,道:
“民女的衣裙也不慎沾了些许墨汁,还请公主准许民女也一并前去将衣服换下。”
大长公主横眉竖起,目光阴森地盯着魏沅箬无辜的脸上,下一秒,却意味深长地笑了。
她看向那侍女,对那侍女使了个眼色——
“还不快带两位贵客下去换衣服?”
魏沅箬自然没有错过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知道这老妇憋着坏呢。
佯装不知,她低头谢恩,“多谢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