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卫,官衙府邸。
监军张若麒正在起草折子,想着把辽东这边的情况美化一下,好跟朝廷多要一些粮草钱饷。
可憋了半天,硬是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便听到外面传来连声大喊:
“大捷,大捷,大捷!!!!”
“金州卫大捷!辽东总兵张璟川攻占金州卫,收复失地!”
“东海堡大捷!辽东总兵张璟川仅以十数伤残老卒歼灭清军精锐数千!睿亲王多尔衮重伤!皇太极怒急攻心口吐鲜血大病不起!”
张若麒不由一愣,自已的折子还编出来,怎么外面就已经开始传捷报了?
难道是马绍愉先自已一步?
想到这里,张若麒赶紧跑出府邸,对正在城内大喊的传信兵问道:“谁让你搁这儿喊的?”
“禀监军大人,是督师大人让我把这大捷的消息传遍全城的。”传信兵如实禀报道。
这个马绍愉,编造大捷也不知会我一声,害我在这儿苦思冥想。
冷哼一声后,张若麒便一把将传信兵从马上拽了下来,然后翻身上马去北城门楼找马绍愉说理去。
自从洪承畴和祖大寿降清之后,朝廷便让马绍愉暂代蓟辽督师一职,节制辽东兵马。
张若麒登上北城门楼,看到城头上的将士们都在欢呼雀跃的庆祝前线大捷,他的心头更气了。
冲进马绍愉所在的军议听,看到马绍愉正在奋笔疾书,气就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道:
“马成愚(马绍愉,字成愚)!”
马绍愉抬头一看,见是张若麒来了,不由咧嘴一笑道:“天石兄,听到消息了?”
“好你个马成愚,”张若麒愤慨道:“你编造军功就算了,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哈?”马绍愉一脸疑惑的看向张若麒。
“你听听你编造的这些军功,”张若麒气急道:“收复失地金州卫?他张璟川有那个本事?就他东海堡那几条破船?”
马绍愉不由一怔,愣愣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张若麒。
“还有那个东海堡,仅凭十余伤残老卒就歼灭数千清军精锐,重伤了多尔衮,还把皇太极给气吐血了!”张若麒咬牙切齿道:“就是京城里的说书先生的话本都不敢这么写,你当朝廷那些大臣都是傻子么!?”
马绍愉皱了皱眉,依旧没有说话。
张若麒叹了口气,道:“你就算要编造军功,好歹也该与我商量一下啊,你这般大张旗鼓的让传信兵满城喊话,到时候怎么收场!”
“噗呲!”马绍愉忽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张若麒瞪了马绍愉一眼:“你知道你捅出多大篓子了么!”
“哈哈哈哈,”马绍愉笑着道:“天石兄,消消气,来坐下喝茶。”
说着,马绍愉便拿过一个杯子,然后给张若麒添上茶水。
“哼!”张若麒冷哼一声,拿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在桌上。
“天石兄息怒,”马绍愉抿嘴一笑道:“这捷报可是从松山和东海堡那边传来的,可不是我编造的。”
接着,
马绍愉将桌上的两本折子递向张若麒,
开口道:
“上面这本是淮安攻占金州卫后遣人送来的,下面这本是锦衣卫在松山的眼线传递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