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笔记记个不停!
自然,整个过程多数也还伴有压迫紧张感,但那是对待劣势科目的任课老师,偏她回答不上相关问题答案的担忧害怕,而不是面对亓砚这个人以及背后光环的胆怯和难以自处的不适。
“我讲得会不会太快?“
“这里可以跟得上吗?”
“试试再做一道同类题。”
“这么快就消化完了?”
“能给我讲讲这里你的思路吗?”
“对,你是错的。”
“不要害怕这种纸老虎题,大胆做。”
他也会时常夸她。
虽然但是,很僵硬,“许同学很棒,一点就透。”
“你可以适当肯定自已。”
“许同学,这里做得很好哦。”
“许同学,你很聪明。”
许泥说话不算多,大多时候是亓砚讲话,他语速不快不慢,音色极好,清冽中蕴着低低的磁性,似簌雪落青枝,叫人听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又如他外貌气质,介于半生半熟美涩少年与显现雏形清丽青年之间,行事再求沉练平稳,也缺乏世故,圆滑,这个年纪的亓砚,少年意气天眷,耀眼灿烈,破云掩日,遮压不住。
他含着笑,鼓励式教学,不论许泥问的问题有多简单,他都认真对待,详细答疑,如果她有不懂,他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教学。
大不了再换更易懂的其他解法。
时间紧迫,考试逼近,一天下来,许泥大胆不少,问了很多问题。
亓砚自始至终情绪稳定到不行,像一摊温开水。
又像金牌客服一位。
当代表放学的悠长铃声打响。
许泥才惊觉今天下午过得好快。
她默默地,慢慢吞吞收拾自已的东西装进书包,她暗暗希望,还在看书的亓砚能意识到什么,抬脚先走。
除了学习,他们今天下午没有交流任何一句题外话,甫一剥离开学习,许泥不知要和他怎么相处。
要说一句再见吗?
她生出踌躇。
那么做有种自比熟人,和他攀附关系拉近距离的难言感觉。
不能太看得起自已了。
要不是因为学习小组关系,亓砚和她根本不可能独处四个小时。
独处?
她忽然记起学习小组上限是五个人,他们组怎么是两个人?
许泥有疑问,但连说句再见都犹犹豫豫的人,自然不会这么问。
转过身收拾东西,希望他先走,他的态度也决定许泥的交往分寸。
而一旦他说了再见,
她就可以轻松地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