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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也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跟紧蔺公公这位主将,便能不畏风雪,出奇制胜!
道路的前方又是两棵东倒西歪的胡杨,再过约两里地,便能抵达北鞑营地的东北角。
蔺南星向右轻拉缰绳,驱使乌追向着最佳的突袭点前进,坚实的长腿也轻轻夹紧马腹,提高行军的速度。
乌追却在此时脚步一顿,上半身微微腾空,向后挪动了几下。
蔺南星立即拉住缰绳,安抚住胯。下的马匹。
乌追作为御马监调。教出来的在战马,几乎没有突然发狂、不受控制的可能,哪怕此刻它似乎受到了惊吓,都出声嘶鸣。
蔺南星的牙关紧咬嘴里的铁枚,伸手叫停马队,一对凤眸扫过面前的积雪,乌追之前踩过的地方落下了几个圆坑,其中一处似有寒光暗暗闪烁。
他当即翻身下马,手掌伸进雪中稍作摸索,便丁零当啷地掏出了一串铁蒺藜来。
难怪乌追止步不前,这种铁质的尖刺物不论是在草丛中,还是雪地里都是阻碍兵士行进极其有效的手段。
想必前方的雪地也埋满了这种专门针对战马的暗器。
巴图尔对他们的突袭早有防备!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耿统和蔺南星一样在龙城为鞑子们准备了“大礼”。
蔺南星带着铁蒺藜回到乌追的身旁,检查了马蹄,确认没有受伤后,就继续回到马背上,带着队伍绕路而行。
几个斥候下马步行,带着长枪与盾牌走到蔺南星的前面。
如今积雪深厚,若是要彻底清除路上的铁蒺藜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但铁蒺藜用金属制成,属于贵重战略物资,鞑子也不可能大面积放置。
蔺南星的队伍跟着斥候且探且进,终是绕到了一处没设暗器的入口。
前方的北鞑营帐与军旗已隐约可见,鞑子军营无声无火,一片沉寂,仿佛敌人已因极端天气而全都卧于帐中,或是退避离去了一般。
蔺南星再次勒停队伍,沉沉地望着前方的一片营帐。
巴图尔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对手,他的老谋深算、胆大心雄,在两军缠斗的这几年里,他所带来的阴影已深深烙进了每个虞军将士的心里。
蔺南星吐出嘴里的铁枚,向后打了几个手势,立即有两匹马离开队伍,向后无声地传达军令。
铁枚离开唇齿,落在胸前战甲上的“叮”由前向后,一路响起,又被风声吞没。
很快传令的两人回归了队伍,叶回用枪柄轻轻地拍了下蔺南星的后背。
所有的兵士已准备就绪!
蔺南星“刷”得抽出无愁,敲上漆黑的刀鞘,喊道:“冲啊——!”
“冲啊——!杀呀——!”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冲向营帐,号角声叫嚣着奏响,似要与这场狂风暴雪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