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烈说的扶没半分客气,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简乐身上。
扣住她肩头的手重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简乐明白这是娄烈对她方才想要逃跑的惩罚,咬牙受了。
“我送你回竹园?”
娄烈反问,“想我死?”
他靠在她耳边,如同情人呢喃,“放心,我今天要是死了,一定带着你。”
简乐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道,“这里毕竟是娄家公馆,他们怎么敢在这动手。”
夜色下,娄烈深邃的眼晦暗不明,嗓音透着凉意。
“你以为娄家公馆就干净么,这里可比外面脏多了。”
简乐不敢去探究其中蕴含的深意,轻手轻脚的把娄烈带进小楼。
本想把他安置在客厅,想想若是被人看见更说不清,便把他扶回了房间。
娄烈不见外的歪在了她铺好的床上,大爷似的抬手让她帮自己脱衣服。
脱掉外衣,简乐这才看清他腹部的那一团血,已经浸透了上衣。
“你。”
娄烈单手掀掉上衣,看着腹部狰狞的伤口,扯唇一笑,“下手还真他妈狠。”
薄薄的皮肉勒紧肌肉,蜜色的肤色混合着血迹,野性刺目。
简乐取了干净的毛巾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看样子是利刃划伤的,血流的多,伤口不是很深。
她看得揪心,“得包扎一下才行,我去找医药箱。”
这次出门简乐心有余悸,生怕再遇上那几个人。
但诡异的是,方才还寂静荒芜的公馆忽然恢复了正常。
园外能看到巡逻的警卫,院子里佣人在整理打扫。
如果不是指尖还沾有娄烈的血,方才的危机时刻,仿佛是她做的一场梦。
这种正常,甚至比刚刚的安静来的还可怕。
简乐浑身发冷,她不可控的想,在这一场杀戮中,娄家人扮演了一种怎样的角色。
“五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吗?”
简乐看着搭话的佣人,心跳加速,白日看上去恭敬亲切的面孔,此刻像是恶鬼一般。
她镇定道,“帮我找一下医药箱。”
佣人迟疑的几秒,“是您受伤了吗?需要我为您叫家庭医生吗?”
简乐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我只需要你帮我拿医药箱。”
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佣人不敢再问。